直腰坐在床边的元无忧,望着面前一手撑头,侧身躺着的情郎。
她的视线却落在了他嘴角淌下的殷红上。便抬手擦了擦高延宗嘴角的血迹,想起他一流血就止不住,也不凝固的病,心里一阵愧疚。
“抱歉……又让你流血了。”
高延宗长睫扑闪,褐色的桃花眼微眯,噙着深情温柔的笑:
“无妨,这才显得咱俩爱的激烈嘛。”
“我去锦囊里找些消肿止血的药,给你敷一敷。”
“……嗯。不急…”
男子顺势把脸贴近她的掌心,像狐狸那样拿脸颊蹭她戴着白玉戒指的手,一边还抬起半眯的眼睛。
“再陪我一会儿……”
他褐色的瞳仁精明又潋滟,根根分明的眼睫毛又长又密,怎么看都耐看,深情又魅惑。
元无忧心软的一塌糊涂,忽然抽出被他脸颊蹭着的手,而是一伸胳膊,把热乎乎的男子搂进怀里。
“怪我吗?”
“嗯?怪你什么?”
男狐狸顺势拿细瘦的双臂搂住她的劲腰,抬眼看着近在眉睫之间的姑娘。
他只要看着她,心里就踏实,甜滋滋的。
可这个姑娘锋利的眉眼却严肃着,语气沉静,反思自己,
“我刚才那么粗暴。”
高延宗笑了笑,“不怪啊,都是情趣嘛。不过我记得呢,你之前打了我两巴掌,虽然都是我咎由自取,跟感情无关,我也怨念着。”
“是我不对,以后再也不打了。”
元无忧瞬间想到了他指的什么,可一想到他又是偷玉玺,又是伪造自己字迹,还是生气地教育道,
“你说你那么气人,换做别人我早拔剑砍你了,但咱俩是这种关系,我又不能给你卸胳膊卸腿的……不就只有那样惩戒你了么?你要是觉得自尊心受伤,以后我只c上惩罚你。”
男子眉眼带笑,“哦,原来是这样,我说你怎么自那以后,一生气就……原来是这样啊。”
事出有因,说开就好。
元无忧也没耽搁,立即翻出自己刚才换衣服时,一起扔在一旁的锦囊,从里头翻出之前从医馆买的药膏来。
本来高延宗对她的态度还好,等上药时一看自己的伤处,便气得身心俱疼。
高延宗最近确实累坏了,这血气方刚的小姑娘,好像把童女使不完的蛮劲儿,都宣泄在了他身上!这谁受得了啊?
他甚至希望她把力气用在打仗上,毕竟自己是汉人,就算她再努力,也不可能有的。
于是敷药时,高延宗固执的不借她手,自己费劲巴拉的忙活完,仍一脸倔犟地,不肯给她好脸色。
因韦陀花迟迟不来,元无忧索性坐在床边儿,给男狐狸哄睡。
彼时,为了不蹭掉药膏,尽快发挥药效,高延宗只穿一件及膝的薄中衣,晾着两条长腿在外头,就被元无忧拉到怀里趴着。
男狐狸也不抵触,顺势就双臂环抱住心上人的紧实腰肢,又将脑袋趴在她肩膀上,把眼一闭就昏昏欲睡过去。
此刻元无忧怀里搂着人形男狐狸,他是穿衣显瘦,薄薄一层肌肉触手柔韧,并不消瘦到硌手,但还是往哪儿都是骨骼。
他身上山茶的气味喷香扑鼻,肌肤皮肉软嫩滑腻……
明明是个头高挑修长的男子,挺大一只,此刻只穿上衫趴在她怀里,浑身透出嗜足的疲倦和柔弱,乖顺地窝在她怀里,只能依附她……这种掌控感,别提她多满足了。
男子下颌骨偏瘦,细密的长睫盖在眼下,似睡非睡,吹弹可破的肌肤泛粉。实在是筋疲力尽,不能自理了,只能趴在她怀里,任由她的手闲不住的摆弄,也放心地受她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