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们本来就听的满脸通红,眼神飘忽不敢瞅俩人,又被他眼神地肃杀这么一瞪,赶忙扭头退到一旁边,不敢再听。
元无忧也这才发现高延宗身旁还有别人,正是给她守夜的卫兵,顿时也尴尬的清醒了。
高延宗于是满眼哀怨地道,
“打住打住,我没那么*壑难填。我也是被人喊醒的,你回去把衣裳穿好,四哥喊咱们去呢。”
元无忧点头应着,便撂下门帘进屋了。
等元无忧穿好衣裳,挎上佩剑,跟高延宗上中军帐一看,才知元太姥造访了齐营。
元无忧在卫兵的引路下,在中军帐门口掀帘往里一看,只见身穿红袍金铠的高长恭正端坐在木椅子上,给坐上位的元太姥倒茶说笑,他没戴鬼面,顶着张俊美无双的白糯脸庞,黑眸熠熠地装孙子呢,态度恭敬,举止孝顺。
反倒是元太姥沉着枯树皮似的脸,一直拿戴着大墨玉扳指的手,在逗弄着蹲在手边椅子上的花白鹰隼,对他的殷勤有些爱搭不理。
元无忧一进屋,见此情形,开口就是打圆场道:
“姥姥何时来的?兰陵王如此尊敬您,跟亲孙子般低伏孝顺,姥姥怎么还不高兴啊?”
元太姥抬眼,斜了门口走来的姑娘一眼。
“他要娶哀家的孙女儿,搁谁能开心?”
“啊?”
闻言,元无忧顿时惊愕地看向高长恭,正和黑眸含笑的男子四目相对。
连同跟在她身后,刚撂下门帘的高延宗也愣住了,更多的是心酸。
高长恭忽然站起身冲她作揖:“你可算来了,快坐下,与我一同跟姥姥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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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过去。
元太姥却抱起壮实的鹰隼,拂去椅子上的羽毛,拍了拍椅座冲她鹫目凌厉,“孙女儿过来,你尚未婚配,可不能与外男坐一起。”
孙女登时就僵住,站在原地不知听谁的。
就在这时,同样穿甲胄的尉相愿突然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了。他看到屋里几位气氛僵住,忙单膝而跪作揖道:
“殿下…那东西扑腾的厉害,能提拎进来吗了?”
元无忧尚未听懂是什么东西,端坐主位的元太姥登时抬袖一拍空着的椅座,厉声呵斥:
“放肆!你是何人?自诩礼仪周全的兰陵王部将,连这点待客规矩都不懂吗?”
顿了顿,元太姥又冲站着的姑娘招手,
“孙女儿过来坐。”
元无忧只好依言而行,走过去坐下。
与此同时,高长恭赶忙站起来赔礼道歉:
“姥姥切勿见怪,他莽撞惊扰贵客也是为长恭的事,以后任由您孙女惩罚长恭便是,还望您海涵,下不为例。”
满头银发都跟着硕硕放光的元太姥,闻言鹫目一抬,“你倒说说,你们整什么幺蛾子?”
说罢后,因身旁的孙女规规矩矩地坐下来了,元太姥又皱眉斜了她一眼,“哪来的一身酒气?小小年纪跟谁出去鬼混的?”
“啊?”元无忧愣了一下,还抬手凑鼻子过去闻了闻,心道自己是前半夜喝的酒,这都快天亮了,姥姥咋还能闻出来呢?
而另一头,高长恭瞟见站在门口的弟弟面露尴尬,只负手而立不知所措,他赶忙出声,
“五弟过来,坐我旁边。”
高延宗这才依言走来,坐在高长恭刚才示意元无忧坐的位置。
而他只是在祖孙二人面前经过,元太姥便眉头一皱,瞧着松散地挽了个低马尾的红衫男子道,“这小子怎么也一身酒气?你跟他去鬼混的是吧?”
原本睡眼惺忪,桃花眼低垂的高延宗,闻言骤然抬起眼来,眸光锐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