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姑娘黑衫玉面,那双琥珀凤眸里盛装了几缕残阳,被浸染的血红。
她却笑眼微弯,眸光灿然。
“原来你说起情话来,也这么动听啊。”
高长恭被她笑的心头一热。
“爱听吗?这都是我的真实想法,今生今世生生世世,能破入阵曲者,唯有九天玄女。我高长恭不信鬼神,不为胡汉而战,所尊敬信仰的,唯有华胥之国,求你…不要让高长恭的华胥一梦,梦断边境,爱而不得死而有憾。”
“我也爱你,高长恭。我再信你一次。”
“你曾说,可以永远相信元无忧。我今日便承诺,高长恭今生今世只有你一个妻子,你绝不会所托非人……”
“这是誓约吗?”
“是。我定会与你三媒六证,嘎仙祭祖,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望着男子眸光坚定的黑眸,元无忧也敛去了嬉皮笑脸,正色道,
“你知道我为何跟你弟弟断干净吗?因为他看似狂放不羁,实则是个脐带绕颈的,没断奶的崽子。他比你还依赖高家,连跟我私奔都不敢。我明明都在萧家鸿门宴上闹成那样了,他却还是胆怯,只敢过嘴瘾,不敢实际行动追随我,你不敢离开是舍不得底下兵将和齐国百姓,他却是舍不得安逸生活和荣华富贵。”
高长恭听着,有些为弟弟鸣不平,“他这样做是有苦衷的!齐国养育了他,教他的本领都是金堆玉砌出来的,娇生惯养的贵公子,不能强求把他推到吃人的战场里,我作为哥哥,也想养他一辈子安枕无忧。”
“倘若你想跟我结发为夫妻,我希望你发誓,今后把命交给我,交给华胥,终有一日我会一统天下收复失地的,你知道我跟高纬没仇且相处不错,届时也不会为难高家,我不会要你性命,也不会阻止你为民请命,我希望你把命交给我,是想以妻子之名,借华胥之势庇护你,我的皇后,一国之父。”
“就算不说这些,我也想过了,只要你不与高家为敌,就算有朝一日你去长安逼宫夺位,我都愿意带手下私兵去助你。”
原以为高长恭早上答应愿跟她假死私奔,就够违背他的初心,离经叛道了,元无忧没成想,他居然能说出拿私兵助她逼宫的话来?
元无忧倏然瞪大了褐色眼眸,讶然,
“你居然能不顾高家,迈出这一步?”
高长恭剑眉锋利,黝黑瞳仁倏然瞪得烁烁逼人,“我的私兵只是我的,倘若成亲了,就也是你的,不隶属于大齐和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