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慌忙摇头,“没有,我错了,我在你面前从来都是……被欺压的那个……”
“不是谁娶谁嫁就是谁欺压谁,嫁娶之事本不是男人女人谁的专属,最早就是女娶男嫁,是男人给嫁娶赋予了尊卑贵贱的污名。故而我寸土不让的并非嫁娶,而是男人口中的尊卑贵贱。”
“今日听你一言我才懂了,既然成亲就是嫁娶,那我高嫁给女帝也是祖坟冒青烟了……听说民间汉人成亲,只要正室才是红盖头明媒正娶的,你娶我好不好?我穿嫁衣蒙盖头……反正那鲜卑男子不知道汉人的婚俗,我只想先入为主。”
“汉人讲究三纲五常,你封地山东是孔孟故里,更讲究男尊女卑的陋习和繁文缛节,你倘若盖盖头嫁我,恐怕当地的世家豪绅都会不愿吧?”
“哼,我是兰陵王,谁敢造我的反?兰陵郡第一世家是萧家,我倒不怕他们造反,只怕他们嫉妒我高嫁女帝,憋着捣乱,然后替我出嫁呢。”
“我有说一定娶你吗?”
男子凤眸倏然瞪大,黝黑的眸子湿润,“你不想娶我了?”
元无忧故意促狭道,“倘若我与你旧情复燃,你弟弟的这段更像个笑柄。我可是都成你弟妹了,你还能当做无事发生吗?”
高长恭闻言苦笑,“我吃醋都吃醋过了,在意能怎么办,不要弟弟了还是不要媳妇了?在我心里你从未离开过,我心里只有你,即便你不爱我了,不在我身边,我也……”
她手捧他的脸,“你活的很不真实,过去我怎么没发现……你的爱也这么不真实呢?”
“我还不够真实吗?我爱你,所以不束缚你,尊重你的所有选择,即便得不到你,但知道你心里有我,两情相愿,我便能怀揣着你的爱……守一辈子。”
“你所爱之人移情别恋,你当真不吃醋?以前对宇文怀璧,你们兄弟俩都挺一致对外,怎么我都把你弟弟睡了,你还能大度至此?”
“我吃醋啊,所以挤兑情敌,但是对我弟弟…我虽然吃醋,但也欣慰多一个人爱他。”
“为何?”
“我弟弟挺可怜的,他从小到大只有我,更何况当我知道他是童男,我也很惭愧,内疚自己曾和外人一样,以为他早就是个…风流浪子,原来他也和我一样固执,却把真心许给你了,所以……在这世上,我只允许他接近你。我俩是家人,你也是。”
“就因为这个?你就大度到把媳妇拱手让人了?你似乎从未诧异过我们何时有私情的。”
高长恭长睫微垂,语气低弱下来:“其实我早就发现了,在我和你把感情说开之前。我记得我提醒过你,他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可你没在意,他也反过来提醒我珍惜眼前人。”
对于这兄弟俩那种毫无底线的亲厚,她真不知该夸他俩眼光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