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不是什么真善美的圣父,除了光明正大的阳谋,他也不吝于用一些灰色的小手段。
所以对于风里沙的话,水溶不假思索的点头道:
“不需要太多,送一两个出众的进去,切记,莫要过于冒险,只要打探出那范家的意图就足够了。
还有,第一,要那些女子心甘情愿,第二,要给她们安排好撤退的法子。
若是差使办得好,打探之后,可以许诺给她们消除贱籍。”
这些都是细枝末节,对水溶来说吩咐一句也就罢了,自然有下面的人安排妥当,就算那几家有什么阴谋诡计,左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他的目光直直朝着北方看去,那里是他巡查的最后一站,也是北疆和鞑鞑之间的交界——
乐州。
……
“陛下在乐州放了三万人不是让你们来睡大觉,找婆姨的。
你看看你们这副懒懒散散的样子,若是真的有战事爆发,你们能做到准备充分,抗住第一波进攻吗?
你们当得起大晟北疆的门户吗?”
水溶的毒液喷射之下,乐州卫的校场上噤若寒蝉。
和襄宁铁骑不同,这三万乐州卫虽然身经百战,相对来说却良莠不齐,毕竟,论起待遇来也是截然不同的。
钱少活多条件差,也怪不得许多人直接摆烂混日子。
“下月,乐州又到了马市开市的时候,你们自己说说,这等尊荣,镇得住那些野心勃勃的异族吗?
还是你们觉得这几年没有大战,鞑鞑卖多了羊真就成了小绵羊了?”
下方的士兵被训得垂下了头,下马威之后,水溶发话:
“从今日起,全军开始整训,不可懈怠,每一旬可休沐一日。”
下面的士兵顿时炸开了锅,娘滴,这日子没法过了,北疆的冬天手指头都能冻掉喽,他们往日恨不得十日一训,如今换成了十日一休,谁能愿意啊!
水溶勾起了一抹冷笑:
“怎么,不愿吃这个苦头?”
有人大着胆子嚷嚷道:
“大帅,不是我们不能吃苦,只是冬日苦寒,若是冻病了,就得不偿失了。
天暖和的时候,兄弟们并未懈怠过。”
言外之意是在问,大帅是不是不食肉糜啊。
水溶冷哼了一声:
“因为天寒就不训练了,怎么,你能确保鞑鞑就不会在冬日里犯边吗?”
那人嗫嚅道:
“常理来说——”
水溶正色道:
“你们是大晟的第一道防线,是北方的人肉城墙,钢铁门户,最忌讳的就是也许,可能,常理。
对于敌人,我们需要的是万无一失,而不是模棱两可。
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有一次失误,让鞑鞑越过了关城,那么不知你和你的同袍要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