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这么惨了,北静王心软了没有?
没有呢!
水溶无奈的抽了抽嘴角,扶起贾赦说道:
“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还是先得贾家有所表示,我再在一边敲边鼓,才能劝动陛下法外开恩。”
那就好,贾赦心里一舒。
北静王这是答应说情了,他总算能稍稍放心了。
……
荣庆堂里此时一片轻悄悄,服侍的丫鬟连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打扰了几位主子。
如今荣国府多遭厄难,府上的宝塔尖又轰然倒塌,这些平日里仗着老太太作威作福的丫鬟仆妇难免如临末日,往日他们可没少给大房气收,若是换了大老爷当家做主,他们还不知前路如何呢。
更令人惊怕的是,若是荣国府真的大厦将倾,他们这些大树底下的小蚂蚁也难逃倾覆的厄运。
王熙凤面上难掩疲惫之色,眼圈红红的,看了看有些摇摇欲坠的贾敏,大着胆子咬着牙劝道:
“姑妈,林妹妹,这几日发生了这么多事,府上实在是招待不周了。
如今天色已晚,您二位也多有劳累,我吩咐厨上备了些吃食,不如简单用上一些,在府上暂时歇一晚如何?
姑妈旧日的闺房我已经派人打扫出来了。”
贾敏被这话音一惊动,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看了看王熙凤蜡黄的面色,显然也是熬的狠了,不禁叹了口气。
“琏儿媳妇,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你也不能光顾着旁人,也得顾惜一下自己的身子。
府上忙乱,正好溶哥儿刚刚也来了,有他护送我回去,想来定然安稳,我也就不多留了。
等回儿御医来看过了,我和黛玉便家去。”
没多会,奉命去请人的春生带着秦御医回来了。荣国府的众人不禁提起了几分希望。
贾赦对着水溶连连感谢:
“多亏了王爷,我等实在是无以为报,也有劳秦御医了。”
众人没有多寒暄,秦御医细细探了脉,眉头微蹙,从药箱里拿出银针来。
行针之后,秦御医擦了擦手,问过了病情和之前的用药之后,提笔写起了药方。
贾赦陪着小心:
“秦御医,不知贾母的情况如何,可还有办法?”
秦御医除了荣庆堂,这才沉声说道:
“国公夫人年事已高,身体本就衰弱,如今几番大喜大悲之下,风火上扰、猝然昏扑,已经是油尽灯枯的脉象了。
若是有百余年药龄的人参不断地滋补着,大概还能有个一两月,前提是不要再受到刺激了。
我之前行了针,老夫人大约一会儿就能醒来,很可能有手足不遂而强直的症状,这些时日多劝着顺着也就罢了。”
贾赦倏然大悲,嘴唇翕动:
“连御医也没法子了吗?”
秦御医没什么情绪,毕竟见惯了生死:
“老夫是大夫不是神仙,治的了病,救不了命啊,老太君这是岁数到了,大限将至,并非单单是疾病导致。”
这时候荣庆堂传来一阵喧哗,伴着一些惊喜:
“醒了,老太太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