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舒了一口气。
他就说嘛,他又不是手串帝的真爱,任凭是什么案子,哪能让皇帝锲而不舍的追查十几年,原来其中还涉及到手串帝自己啊。
司徒景转了转檀香的手串,垂着眼皮看不清神色。
“被查出来的那几个倒卖军械的将领,其中两个都和贾家有勾连,所以朕趁着之前抄家想要查一查贾家,也逼一逼那贾敬。
贾珍和贾蓉父子胆大妄为,不守规矩,国孝期间也敢聚众赌博玩乐。
尤其贾珍,为了捞钱,在走私的事情上没少伸手。”
水溶眉峰一挑,带上了一些凌厉:
“臣入宫之前刚刚得了消息,贾敬去了。”
司徒景也没有隐瞒:
“宁国府那几个混账草包,对于宁国府的人脉是毫无所知,朕自然要去找贾敬问话。”
说到这里,司徒景冷哼了一声:
“没想到这贾敬逃避了一辈子,临到老了倒是有了几分族长的担当。”
水溶了然,宁国府的人脉都在贾敬手里,贾敬如果没了,那宁国府也就没有那些遭上面忌惮的理由了。
而且贾敬到底是老义忠亲王的班底,如今他没了,现任的义忠郡王就没办法再在贾家身上做文章,搞道德绑架了。
显然,宁国府被抄家之后,贾敬这是企图用自己的死给子孙后代留下一条活路。
虽然皇帝没有明说,但是水溶能猜出来,贾敬大概是把宁国府经营多年的人脉势力都交给了皇帝。
以交换皇帝给宁国府留一条血脉,不然光是国孝期间聚众赌博,最轻也是个流放。
司徒景语气带着一些轻蔑:
“这贾珍说蠢吧,他还知道搞钱,说聪明吧,为了几万两就被人顶在前面当掩护。
钱没拿多少,锅全背身上了。
至于那背后的人,只要你去了北地,他们想要再搞一些鬼祟伎俩,首先绕不开的就是北静王府。”
水溶一脸懵逼,指了指自己问道:
“合着臣就是个靶子,专门负责引蛇出洞。”
司徒景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能说自己是靶子呢?
朕明明是让你去查案的。
所以把人引出来之后你还得管杀管埋。”
哇,无情!
手串帝是怎么用37度的嘴说出这么冷酷的话的。
水溶假哭道:
“‘陛下,连王子腾都栽了,臣若是去了,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司徒景冷笑了一声:
“出息,北静王府在北疆几代经营,朕又将郑将军派去平安州多年。
大军围绕之下,你若是还能被害了才是白长这么大了。
到时候可别说自己是北静王府出身的,朕嫌丢人。
还是说若渊你怕了?”
水溶心里悄悄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在激将他吗?
以为他会中计吗?
好吧,他中计了!
除了盯着清查田亩的进度,还要去肃清边军的贪腐,任务不可谓不重。
但是水溶并没有什么畏惧的情绪,反而跃跃欲试。
他就喜欢挑战高难度。
背后势力雄厚还能比他更雄厚,心黑手狠还能比他更狠?
看出了水溶的蠢蠢欲动,司徒景自然而然的吩咐道:
“军械倒卖案可不止那两次,朕让锦衣军将这些年的卷宗都给你。
朕需要你把北疆的军队牢牢的握在手里,等朕改革的策略继续推行的时候,军队决不能乱。
九边更不能乱!”
司徒景定定的看着水溶,足以让水溶意识到他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