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闻之时,她格外的义愤填膺。
这种人,这种人怎么配为人臣,为人父。
又怎么有脸面把此事拿到朝堂上去表功。
更可恶的是,坊间还有些迂腐之辈歌颂鼓吹此等行为。
就和她曾经听说过的那贞洁牌坊一样的令人恶心。
他们是怎么能理直气壮的把女子的苦难当做垫脚石,来为自己的功名利禄添砖加瓦的?
若这不是自家舅舅,黛玉真想当面骂上一句:
“冷血无情之辈,安敢在睽睽众目之下,妄言大义。
待归于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其先祖?”
曾外祖父和外祖父威压了异族一辈子,若是知道自己的子孙后代有一日竟然要和亲藩国,该有多么的悲哀。
怎么就没有人托梦,骂上那狼狈为奸的男女一顿?
知黛玉所想,水溶泠然一笑,仿佛冬日里怒放的梅花:
“可惜我不是女子,不然一定当堂替那些和亲的女子问上一句:
遣妾一身安社稷,天下何处用将军!”
水溶看着黛玉,只觉得两颗心仿佛紧紧挨着。
所思、所想、所念、所行,世间再无一人能如同黛玉一般,同他心心相印,契合如一。
水溶拿起桌上的报纸:
“在我看来,黛玉的笔力之锋锐不输其上的众人,如今许多文人墨客都以笔为刀,在这报纸上激烈厮杀,不知咱们的潇湘居士可有所意动?”
黛玉心中一动,这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怎么知道她忍不住写了文章?
唉,若是投稿之后,万一有幸发表了,不会被这狡狡猾猾的大狐狸给认出来吧!
水溶多了解黛玉啊,见她默然不语,就知道黛玉必然是已经写好了文章的。
“看来不用我多言了,我可等着围观大作了!”
……
作为最近的热门话题,和亲的讨论一直都没断绝过。
今日报纸一出,京里的好事之人又开始喝着粗茶,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了!
“这几日好多酸腐书生鼓吹和亲,真是晦气,好大的晦气!”
“咦,今日不同了,你看这一篇,雄文啊,实乃雄文!
直抒胸臆,一气呵成,气壮山河,我读完了就好像在那如意捞吃了一顿辣子火锅一般酣畅淋漓。”
“哦,我也瞧一瞧,潇湘居士,我记得此人往日不是最擅诗词的吗?
他的诗词大多是写少女怀春或者离情别绪的闺怨之词,亦或是流连光影,咏花咏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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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词大多含蓄蕴藉、婉丽柔美,轻灵新巧,灵气逼人,读起来直抵人心,似乎有一股绵绵不尽的缠绵之意,道尽了情爱绵长,颇有易安之风啊!”
“好啦,好啦,停停停!
我知道你是潇湘居士的骨灰级铁粉了,不用再夸了。”
这人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捋了捋小胡子:
“哦,我只是想说,这潇湘居士居然也能写出此等雄文,不愧是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