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觉得南安王那里,咱们得不吝以最坏的结果来揣度,朝廷应该早做打算,就算不好插手,至少也得在南安王那里多打入几个钉子。
臣说句不好听的,万一事有不谐,也有亡羊补牢的机会不是?”
水溶摸了摸下巴,笑得有些奸诈:
“陛下,四王八公自来亲厚,南安王府和一些勋贵武将也还算亲密。
别人去了插不进去,这些勋贵子弟却不一定不成。”
哦?
司徒景眼睛一亮,来了兴致。
“若渊这是有好人选?”
水溶抿唇一笑,带着狐狸一样的狡黠:
“臣的未婚妻和史家女交好,这位史家大房的女孩在南安太妃面前很是得脸。
那史家兄弟二人都是侯爵,外任西海沿子也不算突兀。
而且史家女正在和卫家的儿郎议亲,就是卫澄将军的长子。”
司徒景若有所思:
“朕记得那小子是叫卫若兰。”
水溶点头:
“听说史家和卫家联姻还是南安太妃牵的线做的媒!
若是卫若兰在那边谋职,看在同为勋贵的份上,又有那史家姑娘的情面在,卫若兰应当也不会受到针对。”
水溶继续敲边鼓。
八公等勋贵子弟之中也不乏想要为陛下尽忠的,而且若是选这些人家的儿郎送去西海沿子,看在世交的份上,南安王想来也不会过于警惕,更不会有所为难。”
司徒景连连点头,看来这世交大族互相联姻,关系错综复杂也不全是坏事!
他之前忌惮四王八公同气连声,如今反过来看,这关系亲近也可以为他所用。
曾经他觉得除了镇国公府等少数几家,勋贵大多无可救药,如今看来,也不是不能屎里淘金。
那荣国府的贾琏就还算机灵,冯家卫家都很不错,牛家更是一家子忠心善战。
这些都是远虑而非近忧,说起近忧,那就一个人——忠顺王。
“若渊,锦衣卫有消息送上来,忠顺那厮果然又和沈明见面了!”
司徒景将手串一摔,怒而问道:
“朕何曾薄待过沈家,没想到沈家竟然勾结忠顺做出这谋反的事来!”
白玉的手串上多出了一道裂痕,水溶暗道了一声可惜。
“陛下何必和这种罔顾圣恩的一般见识呢,咱们也无法理解那些乱臣贼子的想法。
也许沈家是为了从龙之功,也许那沈明是个糊涂之人,也许沈家有把柄在忠顺王手上不得不从。
总之,是沈家自己选得这条不归路,辜负了陛下的厚待。”
司徒景忽然灵光一闪,水溶的话提醒了他,既然沈家明面上和忠顺牵扯不深,按理说没理由造反,如今却还一条道走到黑,那最后可能的原因,就是忠顺手中有沈家的大把柄。
让他们不听从忠顺的吩咐同样会抄家灭族的那种。
司徒景忽然就好奇了起来,究竟是什么罪过能让沈家这么忌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