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儿那边是陛下亲自发话的,找谁也没用。
如今咱家正在风口浪尖之上,不动不如一静。
除了给他送点衣食,其他的不要管了,如今另一件事更紧迫。”
田夫人有些疑惑,还有什么事能比三哥儿这事更急迫的?
“你问问家里这些人,最近有没有得罪了什么人。
让田富去外面打探打探,我也托人查一查。
三哥儿这事不是偶然,八成是有人盯上咱家了!”
田夫人大惊失色:
“怎么会,这事不是巧合吗?
我以为只是三哥儿做的不利落,且运气不佳,所以才意外被御史知道又捅出来了!”
田如镜冷笑道:
“哪有那么多巧合!
就算是我那些政敌,他们要弹劾也该盯着我往年的政务攻讦,目的应该是冲着把我打压下去。
如今却只是一个不痛不痒,连惩罚都没有的家宅不宁,教导子孙不利。
何况三哥儿只是一个小辈,背后的人却像是一直在盯着他似的,专门等他一动手就拿了证据弹劾,所以我才叫你去查一查,他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这手段,怎么看着都像是警告!”
田如镜灵光一闪:
“重点去查查萱姐,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三哥儿和萱姐出事离得那么近,萱姐儿失足落水的事可能也不是意外。”
水溶若是知道田如镜的猜测,怕是给给他啪啪鼓掌。
三日后,顺天府尹刘瑞加班加点的把石呆子的案子赶出了结果交了上去。
这个案子并不复杂,石呆子当初被定下的是拖欠官银的罪名,被判了变卖家产赔偿补上,扇子也是这么被抄上来的。
经手这个案子的正是顺天府的通判。
经过查证,石呆子果然是被冤枉的。
刘瑞最后判这石呆子无罪释放,退还了他那些家产,包括古扇。
至于这田家三少爷,按照大晟律,诬告反坐,但是刘瑞看在田如镜的面子上,斟酌着判了田家三少爷徒刑三年,加杖责一百。
打板子加上蹲大牢,不轻不重,既能够惩治这恶少让皇上满意,又不会过于得罪了田如镜。”
司徒景对于刘瑞的动作还算满意,最后罚了刘瑞一年的俸禄,作为失察之罪的处罚。
就算按照折杖法,田三少也是结结实实的挨了四十大板,被打得痛哭流涕、皮开肉绽。
石呆子千恩万谢,满是惊喜的捧着扇子回了家,这次有水溶暗中派人关照着,他至少没在大牢里丢了性命。
这个案子原原本本的发表在了大晟新闻报上,民间一片拍手叫好的声音。
对于这种坏人遭报应,好人得救,贪官污吏被惩治的故事桥段,百姓们可以说是百看不厌,这真实发生的,可比看戏台子上的更有代入感。
贾琏跑去探望了一番石呆子,还劝了两句。
“如今许多人都知道你家有这古扇了,你听我一句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等过了这个风头上,万一又有那等对古扇有想法的,同样像个理由构陷你,你又该怎么办!”
石呆子大牢里走了一遭,总算知道了几分世事,也不是以前那般茅坑里的石头一样了。
他知道贾琏这是一片好意。
“二爷,您说我若是送给令尊一把古扇,荣国府能不能对小人庇佑一二?”
贾琏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本以为这古扇的事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都快要放弃了,没想到一时好心,竟柳暗花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