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
日边红杏倚云栽。
注:得此签者,必得贵婿,大家恭贺一杯。】
嘻嘻,这是哪个促狭的写的花笺,把咱家带刺的玫瑰都羞得垂了头了。”
探春有些羞恼,强自辩道:
“好你个云丫头,难不成上辈子是属食铁兽的?
那东西原是外头那些男人玩的,所以才有这么许多混话,究竟是哪个,好的不学坏的学,照猫画虎的写了上去。
依我看这个不准,更合林姐姐才对,她才是那个得了贵婿的未来王妃娘娘呢!”
黛玉凶巴巴的瞪视了过去,这三丫头怎么还拖人下水,嫁祸于人呢!
“亏我平日里和探春妹妹这样好,如今方知道,什么叫大难临头各自飞,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小妮子,我可是记下来了,等你将来真得了贵婿,看我不拿出今日的话来臊你!”
史湘云拍手笑道:
“便是为了这贵婿,也该你以茶代酒饮上一盏!”
探春兀自不肯,却被湘云牛贝贝几个按住,黛玉捧着茶盏强灌了下去,不止英莲暗搓搓的凑热闹,连迎春也大着胆子插了一脚,主打一个法不责众。
唯有赵寒樱没有插手,但她也不是什么和善柔顺的,连扇子都挡不住她眼中看热闹的笑意。
探春最后只能气咻咻的咬牙切齿:
“你们且等着,一会我总有机会找回场子来。”
说完,探春再次伸手掣了一张纸笺出来,黛玉凑过来一看,原来是芭蕉:
【金茎露滴
诗云:
宿根清傲雪和霜,
谁知甘味亦充粮。
注:草衣木食,穰穰满家。】
黛玉莞尔,这一看就是个小吃货写的,只是不知是牛姐姐还是湘云了,黛玉目光来回逡巡,总觉得这两个都有嫌疑,但看她们的神情又没什么破绽。
便转头继续打趣探春:
“到底是这花签有灵性,知道你这蕉下客变成了蕉上红,看这注解,想来你将来是吃喝不愁了!
瑶台夜滴金茎露,之前是瑶池仙品,如今是金茎露滴,看来三妹妹你这天上花仙是做定了!”
探春反唇相讥:
“今日写的大多都是花啊草儿的,我就不信一会林姐姐你抽出的不是花儿,到时我也有样学样,给你安个花仙的名头。”
黛玉得意一笑:
“那也是过后的事了,快快,让我看看咱们蕉下客是要给芭蕉写诗,还是要给杏花颂唱。”
探春提笔写道:
【芭蕉叶叶为多情,一叶才舒一叶生。
自是相思抽不尽,却教风雨怨秋声。】
黛玉拄着下巴点头赞道:
“以我观物,则物皆着我之色彩,芭蕉本无情,被你这一咏,倒是缱绻多情许多。”
众人都附和说探出这诗绝妙。
探春谦辞道:
“我只是食前人之牙侩罢了,芭蕉空结雨中愁,我也没脱了这藩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