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啊,朕听说这贾家和甄家是老亲?”
一句话就叫贾元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谁不知道甄家要不好了,这时候和甄家沾上哪里是什么好事!
但是她又没办法矢口否认,因为虽然如今已经隐隐的分道扬镳,但是无论是当初小选入宫成为女官,还是后来入了老圣人的眼,她走的都是甄太贵妃的路子。
只不过,成了当今的嫔妃之后,贾家也有了野望,不愿再当甄家的棋子和马前卒,所以才渐行渐远。
如今皇帝这样问,难道是家里行事有所不妥?
该不会是贾赦这个不着调的大伯又做了什么吧!
贾元春心里七上八下,强自定了定神,斟酌的说道:
“外面的事,妾知道的并不多,妾只知道父亲从来都是一片拳拳的忠君之心,想来家里不过是念着祖上的情分,有一些往来罢了。
甄家的事自有国法处置,妾并不敢多言,不过甄家总有些无辜之辈,贾家若是不伸手帮衬一二,而是立时就划清界限了,岂不是趋利避害、狼心狗肺之辈?”
皇帝这番不阴不阳的问话自然是疑心贾家和甄家有所勾结,但是听了贾元春一番陈情,自然看出了贾元春对于王氏的行为毫不知情。
他也听夏守忠禀告过贾元春这里手头不宽裕的消息,看来这王氏要么是对女儿不上心,要么是还没蠢到家,并没有将甄家的银钱拿出来用。
贾元春并不知道王氏偷偷收了甄家的财物,还悄悄藏匿在庄子上,更不知道甄家抄家之后,王氏并没有遵照之前的承诺把这笔钱拿出来打点,而是悄悄昧了下来。
还在傻乎乎的分辩道:
“妾想来家里并不敢阳奉阴违,纵有什么不当也不是有心为之。”
司徒景都快被贤德妃给蠢笑了,这贾家藏匿财产的事,北静王知情并且上报了,大房的贾赦和贾琏也悄悄的上了请罪的折子,只有贾元春,明明是她亲妈干出来的,却半点都没有察觉。
人都说知母莫若女,这王氏的贪婪胆大贾元春真的半点都不知道吗?
想到贾家当初能搞出衔玉而诞的把戏来争宠,那贾史氏竟然还信了,司徒景倒是对贾元春的智商又多了几分怀疑。
贤德妃不会真的遗传了王氏的胆大和愚蠢吧,这样看来,她还是别生孩子了,省得生出来个蠢的给他丢人。
想想二皇子和吴氏如出一辙的喜好奢华,司徒景被自己的脑补吓得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可不想有一个王氏一样的儿子或者女儿。
在想一想贾元春省亲时候的言行,他所有的警告和暗示,那是半点都没接收到,还当是宠爱呢!
想想那“不得见人的去处”之类令人窒息的发言,司徒景瞬间兴致全无。
唉,贤德妃虽然美丽但实在愚蠢!
“爱妃,朕只是顺口一提罢了,你不必如此紧张!”
贾元春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什么顺口一提,这话她养的狗都不信。
皇帝的心思不好猜,猜来猜去猜不明白。
对于皇帝的阴晴不定,贾元春也无能为力,只能小心奉承着。
用膳之后,司徒景顺理成章的在凤藻宫安置了。
贾元春自然不知道皇帝的脑洞有多么突破天际,所以对于皇帝只是和她盖着棉被纯聊天,贾元春还是有些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