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把冯紫英左左右右上上下下都看了一圈,这才放过了一脸生无可恋的小伙伴:
“看来你的伤已经全好了!”
冯紫英涨红了脸反驳道:
“就铁网山那点小阵势,我只是一点皮肉伤,这都养了多久了,自然连个疤都没剩下!”
水溶毫不客气的嘲笑道:
“我可是见到某人报了病休,自然以为某人已经脆皮到指甲盖大小的伤也要论月休养了!”
冯紫英一脸怨念的说道:
“还不是我爹,怕我出去招惹是非,上次回来之后就直接把我关到家里了,我明明早就金盆洗手了好吧?”
水溶翻了个白眼直接揭穿了他:
“你要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那仇栾被套麻袋是谁干得?”
冯紫英自然死不承认:
“他平日里不干人事得罪了那么多人,谁知道是哪位英雄好汉行侠仗义把他给收拾了呢?
没有证据可不能平白无故冤枉人,总之是雨我无瓜,我可是在铁网山受了伤,一直在家养伤呢!”
水溶微微勾了勾唇角:
“很好,这不要脸的架势可以继续保持、再接再厉!”
水溶朝着冯紫英勾了勾手指,神神秘秘的说道:
“揍他一顿只能解一时之气罢了,你想不想一劳永逸把仇栾那个狗皮膏药给撕了?”
冯紫英眼睛一亮,很是狗腿的给水溶倒了一杯茶:
“若渊,计将安出?”
水溶有些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这副谄媚的样子简直让人没眼看,看来冯紫英对仇栾还真是不共戴天,一提到对付仇栾,整个人都不对劲儿了。
“你忘了我上次说过的那些了?自然是要从蒋玉菡身上入手,你问过他了没有?”
冯紫英拍着胸脯保证道:
“蒋兄弟自然是愿意的,或者说这也是他期盼已久的事情,好好的儿郎谁愿意给忠顺王当禁脔啊!
不过咱们还是得好好合计合计,不能真的害了蒋玉菡。
而且若渊你不是说要找一个好时机吗,如今还在国孝期间,咱们闹这一出事儿会不会让陛下不快啊,别的我倒不怕,就怕又连累了我老子!”
水溶眼含欣慰:
吃一堑,长一智,当初天不怕地不怕,到处招猫逗狗的冯紫英,如今也成长了。
好在他的赤子之心仍然没变,没有因为蒋玉菡只是出身低下的戏子,就不把他的性命安危当回事!
这也正是他和其他勋贵官宦子弟不同的地方,也是最令水溶欣赏的品格。
“紫英,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你也说了如今正逢国丧期间,你好好想想,国丧期间各家守制有什么要求?”
冯紫英有些懵,他虽然不怎么爱读书,但是朝廷礼制这可是必修课。
“有爵之家和在职官员一年之内不许嫁娶,二十七个月内不能筵宴音乐?”
水溶勾起了一个狡黠的坏笑,说道:
“紫英,你家里不养戏班子,惯常从外面请,所以忽略了一点,国丧期间还有很重要的一条——凡官宦家所养优伶一概序遣。”
冯紫英听了之后眼睛‘噌’的一下亮得和夜里的猫眼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