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殡之后,也不是直接就拉去坟头挖坑埋了的,浩浩荡荡的队伍先把北静王的棺木灵位送到了玄清观安置。
玄清观是第一任北静王修建的,是王府用来停灵办丧、寄放棺椁的地方,和贾家的铁槛寺类似,通常荣华显贵之家,都会修建这种家庙或者家观。
北静郡王是异姓王,虽然也归属宗人府管理,但不是皇家宗室,也不会像某些大臣一样随葬皇陵。
短暂的停灵之后,水溶就要一路扶棺北上。
对于这一点,水溶只能说,实在是再好了,他将来一点都不想和皇帝做邻居。
而且水溶私以为,他老爹更不想看到当今陛下,毕竟先太子可是老爹一生的痛。
至于为啥扶棺北上,那就得说到几位祖宗了。
前几代的祖宗们个个都很有个性,不葬到祖坟,也不随葬皇陵,而是从初代北静王开始,都葬在北疆的襄平城,意为死后英灵不灭,世代永镇边关。
水溶觉得祖宗们真的都很勇,这万一北疆边关有变故,以北静王府和异族的仇恨度,铁定会被拖出来戮尸啊!
想到这里,水溶心里呸了几下。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北疆一定没问题!
何况,人家草原人民,正在养羊卖羊数钱钱,快乐着呢。
代表朝廷随着水溶一路北上的是内阁的次辅李大人,李大人就是当年那位干掉武状元、爱好物理谈判的硬核礼部尚书,因为北地谈判的功劳,李大人已经升任了内阁次辅了。
他当初谈判出发之前,那副骑烈马、挽强弓的样子,一度给水溶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
不知道为啥,这次见到这位李玄策大人,水溶总觉得他有些亲切和面善。
奇了怪了,以前他也不是没见过李大人,怎么就没这种感觉呢?!
而李大人见了水溶也很是慈爱亲切,仿佛看到了亲孙子一般,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要节哀保重,又说了许多劝慰的话,一点也没有正常陌生官员,那种客气又官方的语气。
水溶直到上了马车都一直在疑惑和费解,难道他生了一张待人亲的脸?
还是说李大人也是个颜狗呢?!
不会是李大人家也有待字闺中的孙女吧!
队伍中途休息的时候,虽然挤不出什么笑容来,但是水溶还是很礼貌的上前问好:
“李相,辛苦李相您往北地劳碌一遭了!”
李玄策抬手制止道:
“世子不必如此客气,我与令尊也曾经共事一场,这次北上本就是我主动请旨的。
令尊生前功勋赫赫,人品尊贵,无论是为公为私,走这一遭,老夫都是心甘情愿的。
若是世子不介意,老夫就托大,叫一声世侄,如何?”
水溶眨巴了一下眼睛,要不是老爹让我背的名单里没您老,我还以为您也是我家世交或者铁杆呢!
而且,您老今年有六十了吧,当我爷爷都够了,让我叫您世伯是不是有些装嫩了?
接下来,就是老生常谈的问题,比如多大了,在读什么书,可习武了等等。
水溶挑能回答的一一答了,然后不知怎么的,两人的一问一答就进入了考校模式。
从四书到五经,从孙子兵法,到资治通鉴,后来连实政策问都考校上了。
水溶焦头烂额,绞尽脑汁的时候,心里一阵懵逼的喵喵瞄。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考校这种东西不是适用于亲近的亲戚师长的吗?
李大人,咱俩的关系貌似没那么熟吧!
而且,我现在难道不是刚刚丧父吗,找个角落默默伤心才是孝期应有的状态吧!
这时候考校,它合适吗?
就在水溶想要找个悲痛过度的借口落荒而逃的时候,就听李大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