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贲委屈的瞪着自家水溶:
“我就不该担心你这混蛋犊子,终究是错付了。
割袍断义,我也要和你割袍断义!”
“嘘——”
水溶一手捂一个,把两人镇压了下去。
“咱们是在密谋,不是在唱戏。
你们再大声点,满府都知道我晚上夜会某人了。”
“唔,呜呜,唔捂——”
“溶哥儿,你先松松松手!”
牛赟两人用力扒掉水溶的爪子,大口的喘着粗气,齐齐对水溶比了个中指:
“溶哥儿你不至于因为割袍断义就直接谋杀了我们吧!
差点就被你给超度了!”
水溶没好气的说道:
“你这嘴要是再没把门的,都不用我超度,怕是直接九族消消乐了!”
牛赟拍了拍脑门,装傻转移话题:
“说到哪儿了来着?
咱们和溶哥儿你那是什么关系,大小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你是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吗?
论起记仇来,你称第二, 这世上没人敢称第一。
若是你对谁笑脸相迎,那不用想,定然是没憋好屁!”
水溶破防:
“污蔑,这绝对是污蔑!”
牛赟嘿嘿笑了两声:
“同意的举手!”
牛赟和牛贲齐齐举起手来。
闹了一通之后,牛赟才继续说起正事来:
“已经按你的意思演完了戏了,溶哥儿,说吧,需要我们做啥?
咱们直接来个屠龙?
你放心,你要是反了他娘的,我绝对摇旗呐喊。
你让我们打狗,那绝不撵鸡,让我往东,绝不往西。
包听话的!
主要是一想到出孝之后,我还要对着那没心肝的昏君行礼跪拜,继续给他卖命,我这心里就堵得慌。”
水溶一把捂住牛赟的嘴,给他来了个物理禁言。
“祖宗,你真是活祖宗。这种事是能随便宣之于口的吗?
有些事情,咱们做归做,却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心里想想得了!”
“这唔系嘚唔系的咪?(这不是大晚上的嘛)”
水溶白眼送上:
“你以为锦衣军晚上就不上班了?”
牛赟再次从水溶的铁掌制裁中挣扎了出来:
“我是对溶哥儿你有信心,在自己家里,还能被人听了去,那还造个屁的反!”
水溶心说,我可谢谢你咧!
水溶清了清嗓子劝道:
“这事吧,不能操之过急!
我白日的话有一半是真心的,至少咱们表面上必须那般表现。
明火执仗的喊打喊杀,那不是成了反贼了?
咱们要智取,至少前期得暗度陈仓、引而不发。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何况,我可没那个耐心等十年!”
牛赟和牛贲齐齐点头:
“懂!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
“守口如瓶!”
“三缄其口!”
“绝不会表现异常。”
“提前泄露天机。”
“安静如鸡!”
“静待时机”
“打住打住——”
水溶哭笑不得:
“你们这是准备改行说相声吗?
如今动脑子的事情,暂时不需要你出手。你们的戏份只有同我闹翻,然后扶灵回北疆。”
牛赟正要点头,忽然反应过来:
“好哇,当着我的面就蛐蛐我,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啊!
小心我把你当初拳打义忠脚踢忠顺,被你爹打板子的光辉事迹和明哥儿说道说道。”
牛贲补刀道:
“还有当初的十二花神齐下帖,风靡扬州俏郎君。”
水溶迅速堆出笑脸:
“怎么能教坏小孩子呢,二位口下留情。
咱们可是异父异母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啊,我怎么可能会当面蛐蛐你们呢?”
牛贲抽了抽嘴角:
“若渊你不去台子上表演川剧变脸,那可真是浪费了!”
牛赟看了看天色:
“时间不早了,既然前期用不到我们,那就不必让我等知情了。
知道的人少一个,就少一分泄密的风险,咱们要干的事,那是把头别在裤腰带上,自然得格外的谨慎,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不可松懈大意。
我们在北疆等若渊你的好消息。”
牛贲给了水溶一个熊抱:
“明面上,咱们可就不告别了!
我可能信不过我自己,但绝对信得过溶哥儿你的脑袋瓜子,那是一等一的聪明,满肚子的坏水都能听出哗啦啦的响来。
我们在北疆等着。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水溶离愁别绪还没生出来,就被牛贲给逗散了,无奈抚额道:
“你还是少看些话本子吧!
我写那些是给你们排遣心情的,可不是让你们活学乱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