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催眠(2 / 2)

如病人求药,鱼儿渴水,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嘉沐给他带来的安眠。

琉璃宫内点着的安神香,还是方彦清晨离开时重新燃上的,几个时辰下来,正是香气浓郁时。

香炉之中细长的两缕烟飘飘悠悠地钻出来,往整个房间内扩散,连带着落在炉子里的香灰,似乎全贴到慕容锦的眼皮上。

他狠狠地眨了下眼睛,面前的陈嘉沐似经变成了两个虚影,晃晃荡荡,香温玉艳的肩颈,将那身上的桃粉色抹胸展作一道霞光。

女声也忽远忽近:“将军……”

陈嘉沐刚想说将军怎么只说一半话,就见慕容锦眼皮一碰就往下倒,身体猛地倾下,又慢慢回正,像是困极了。

一下的失重,他又强打精神支着身子,迷茫地抬头看过来。

陈嘉沐叹了一口气:“将军还是早点回府……”

“算了,”她改变主意,“将军在我宫中趴着睡会吧。”

她向床内挪动,一手去摸慕容锦的耳朵,贴着男人的头下压。看他慢慢地俯下身,直至整个上半身都压在陈嘉沐堆起的被子上。

没有利落的反击,也没有不悦的神色。陈嘉沐面上多了一点笑,问他:“皇后娘娘每次传将军进宫,都会提起陈铃吗?”

她一下又一下,很轻柔地去拍慕容锦的后背。

慕容锦疲惫地点点头,发冠擦过陈嘉沐的被,留下浅浅的断了丝线的划痕。

陈嘉沐有点心疼她这床冬暖夏凉的料子。

他被摸得痒了,陈嘉沐的手隔着衣服,反复碰他后背的疤。碰得他手也好痒,想提刀杀人。

最初在军营的那几年,他弄出许多伤。小孩还在长个子,一到阴雨天气,残留的疤痕就痒痛难忍。

他待不住,身上痒心里烦,打仗时将足足一腔怒气全往敌军身上撒。

他拽了陈嘉沐的胳膊来玩,公主的腕子在他手里比佩刀刀柄粗不了多少。他真拿握刀的力气去捏,捏起来又软又热,白花花的肉裹着硬细的骨头,将他的手癖缓解了。

陈嘉沐被他捏得疼,将军虎口的茧毫不留情地擦着她的腕骨,想抽又抽不出来,只得随他去:“她每回都会点香吗?”

慕容锦说会。

“她点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