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前一片模糊,似乎有人在她眼前覆上一层薄纱,视野中一切都蒙着浅粉色的雾气。
不是错觉,有人在脱她的衣服。
陈嘉沐想尖叫,想推开,想把自己面上的纱揭下来。可是她动不了,被魇住一般,她的四肢沉如灌铅。
她被人脱得只剩小衣。
来人并未出声。她能看见一个几乎不可察人影,隐在月色之中,规整地把她的衣服叠好放在一边。而后便不再动了,只是盯着她看。
陈嘉沐清晰地察觉到来人的视线。停在她的肩头,一路往下滑,微凉的空气之中,只有被他死死盯着的地方,火烧似的热起来。
陈嘉沐只能发出一些哼哼声。
她看见那人影向前迈一步,紧接着,有水滴在她的胸膛。
一下。
一下。
她已经猜出来人是谁了。
“公主已经厌弃了奴才吗?”
方彦用指尖拭去陈嘉沐胸口的泪水,被指甲压着的肌肤白腻得刺眼。
她这些日子变了不少,已经与他离开时判若两人,锁骨不再是凹进去的深壑,手掌抚下来,衣带勒着她的胸腹,衬着娇嫩饱满的软肉,真如水做的一般。
他从没对公主这样不敬过。
但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了。人得了权就会变坏——他就是这样的坏人。
权力的诱惑是永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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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权,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到陈嘉沐身边,可以奉上一切她想要的,可以不再忍受别人的蔑视。
他明明是这样想的。
方彦盯着陈嘉沐被柔软绸缎蒙住的眼,公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便像死尸。
像那些他杀过的人。
他的公主只是不流血。
他也想过,如果陈嘉沐死了就好了。如果她死了,就再也不会当着他的面说出那种话,再也不会提笔给任何人写信,再也不会看不出别人眼中超越亲情的控制欲。
可她的呼吸好热,身体也好热,是一团火,要引诱未经事的孩童握住玩乐。
活着的陈嘉沐才能恨他。
越来越多的泪水砸下来。
“公主,奴才到底哪里比不过那些阉人。”
“是脸吗?”
他伏跪着捧起陈嘉沐的手,带着她沿自己的脸颊摸了一遍又一遍。
柔和如女人般的眉骨,睫毛纤细的眼,还有柔软的,一张一合的唇。
整个脸颊皆是湿漉漉的水痕。
他轻轻嘬着陈嘉沐的指尖,如同轻咬玉兰花瓣,粘腻的哭腔贴着陈嘉沐的耳边响起:“公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