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江潮观么?”待得萧华飞近了。清目之术看去,早就发觉了江潮岭的异变,不觉是有些发愣,片刻间,他又是哭笑不得了,“奶奶的,江潮观明明是我道门的道观,如今怎么成了佛宗的寺庙?只是,那所谓的佛榜又在何处?”
萧华看看江潮岭的左近,并没有什么佛榜的踪迹,然后又是看向江潮观。此时的江潮观香火鼎盛,一道道佛光在寺庙之上萦绕,佛光之中,一个个佛像隐约的显出,一片片极乐世界的盛景又是随着寺庙之内木鱼的响动随佛光冲出,正是佛宗菩萨坐镇的气派。同时,一道道恬淡的佛识在江潮观的四周缓缓的扫过,一看就是佛门护法天王的巡查。
萧华按落云头,冲着一个缓缓飞过的儒修施礼道:“这位仙友请了,小生有件事情问问……”
“仙友莫客气,不知道在下有什么可以帮你的?”那儒修也很是客气。
“小生听说这长生镇内有大日如来的佛榜,是要找寻极乐求经之人的,不知道这佛榜在何处?”
“既然是佛榜,自然就在寺庙之内。”儒修笑道,“仙友想看却是艰难了!那江潮观只让佛子进入,我等儒修根本连十丈之内都不允许接近!”
“哦?佛宗居然还如此的嚣张?”萧华低声问道,“小生闻听当日不是有东方世家弟子剑击佛宗文殊菩萨,灭了他们的气焰?”
“唉,此一时彼一时啊!”儒修叹息,“如今仙宫跟大雷音寺沆瀣一气,置我儒修百家的气运不顾,竟然做什么极乐求经的恶举,我等儒修百家纵然灭了佛宗的气焰又能如何?哀其不振,怒其不争啊!”
“唉,可怜的仙帝!”萧华心里为仙帝默哀数息,挥挥手跟那儒修告别。儒修的话虽然有些偏激,可很明显代表了大多数不知道事情真相儒修的所想,这些误解在儒修世家的推波助澜下,已经愈发的偏离了真实,愈发对仙宫不利。
看看清目之术不能透入的江潮观,萧华不敢在江潮观附近再次施展易形之术,他急忙飞出长生镇,找了个僻静的山洞,悄悄化作一个小沙弥的模样,再次赶往江潮观。
也就是在萧华进入山洞易形的同时,廖江之上顺水漂来一个竹筏。那竹筏很是简陋,甚至有些破损,竹筏的后面一个年老的渔夫手里拿着长长的竹竿站在那处,而竹筏的头前,一个身着干净僧袍的青年和尚正是双手合十,虔诚的看着江边之上那被丝帛遮蔽的南无观世音菩萨金身,口中诵念道:“南无观世音菩萨……”
这和尚不正是法号淳奘的江流儿么?
竹筏靠近江潮岭,早就有数道佛识扫过,更是有数道清目之术看来,似乎对于淳奘的到来早有预料。而淳奘对这一切并不知晓,看看愈发近了的岸边,转头很是和善道:“船家,就停在此处吧!一路上有劳船家了!”
“小和尚好走……”那年老的渔夫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抬起满是裂痕的手很是慈祥的挥挥手,算是一种道别,然后手中的竹竿熟稔的在岸边的青石之上一撑,那竹筏离开岸边,朝着廖江下游缓缓的去了。竹筏直直漂流了数里,那一直稳稳站在竹筏尾部的渔夫突然周身一阵颤抖,那蓑衣缓缓的消失,渔夫直起身来,左近虚空之中生出细小的天花,渔夫满是褶皱的脸同样变化,显露出宝相庄严的相貌,不过,这佛子的脸上一片煞白,甚至脸上的肌肉都有些扭曲,显然是疼痛至极,“南无阿弥陀佛……”佛子口宣佛号,抬脚踏入虚空消失了不见,只留下那真正的竹筏在廖江之中越漂越远!
而在距离此处十数里的所在,一片血迹正是洒在廖江之上凸出的礁石之上,在正午的阳光之下显得分为刺目。
从来都是无知者无畏,根本对一切毫不知情的淳奘此时站在江潮岭的下面,很是恭敬的双手合十,看看江潮观上的南无观世音菩萨金身,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僧袍,口中诵念道:“南无观世音菩萨,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随着淳奘口诵观世音菩萨心经,他一步一个叩头,极其虔诚的朝着江潮岭上走去。这是一条朝圣的路,同样也是心灵升华的路,淳奘走在其上十分的享受,每每的叩首都让他身形轻松,都让他感到自己距离自己的理想,自己的追求进了一步。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淳奘根本就不曾发觉,本来是人流如织的山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渐渐的少了人,那同样虔诚的善男信女开始消失,反倒是他的耳边,那木鱼声,诵经声,还有万佛吟唱之声愈发的响亮起来。不仅仅是江潮岭现出异象,就是整个长生镇如今也突然安静了一般,嘈杂的声音消失,完全的戾气化作了祥和,一道道佛光在莫名的所在涌出,或许有人在街道上走动,或许有人在店铺中买卖,可这些都化作了背景,所有的目光,整个藏仙大陆、极乐世界的焦点如今都落到了江潮岭上,落到了一步步叩头而上的淳奘的身上。
万人瞻仰、万仙屏息,万佛瞩目,所有人都在静心等候一个时代的开启,等待一个奇迹的开始,等待一出好戏拉开序幕……(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