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1 / 2)

予千秋 西菁 2188 字 1个月前

谢瑶回到屋子,青玉连忙迎了上来,刚靠近就见她咦了一声,奇怪道。

“小姐身上的同心珠串去哪了?”

珠串?

谢瑶恍惚地低下头,果然没在衣裙上找到那珠串。

“奴婢这就去找。”

青玉知晓那珠串代表着什么,当即就要往外跑。

“别去了。”

还没等她跑到门边,谢瑶回过神喊住了她。

“东西已经丢了,再去找也不一定找得回来,几天前断掉的时候,我就不该让你串它的。”

青玉被这句话说得怔愣在原地。

“可那是萧公子送的,您......”

“谁送的都一样。”

谢瑶轻声说了这句话,转身入了内室去换衣裳。

等换好了衣裳,她在内室想着今日发生的事。

虽然顾长泽应承下要她等些日子,但她盘算着到三月也只剩下没几天的功夫,心中总觉得不踏实。

“青玉,等明日回府,你给五公主再递个帖子。”

吩咐完青玉后,谢瑶心中才算安定了些,这夜喝了姜汤就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青玉就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一脸神秘。

“小姐,出大事了!

您猜怎么着?”

她偷偷凑到谢瑶耳边。

“奴婢听说萧夫人昨儿也来了护国寺,午后在清园散步的时候,不知怎的得罪了太子殿下,被殿下罚去挖荷叶。

谁料萧夫人昨晚到了那荷池失足落水,天昏沉沉的也没个人注意,直扑腾了好一会才被人拉上来,回去就染了风寒。”

谢瑶听着,想着染了风寒也不算什么大事,上个月她被萧夫人以赏花名义喊去相府,然后被晾在外面一个时辰,那时正是大雪天,她一个人坐在正堂,连盆炭火都没有,回去就高热了整整三天。

哪是赏花呢?是赏她的乐子还说得过去。

谢瑶心中介怀着,此时听说她落水染了风寒也不大在意,谁料还没等想完,又听见青玉说。

“说是烧了一夜将嗓子烧坏了,以后怕是难出声说话了。”

什么?

谢瑶错愕地回过头,握着螺钿梳的手收紧。

“怎么能把嗓子烧坏?”

且不说护国寺里就有大夫,寻常高热怎么也不至于把嗓子烧坏了。

“奴婢不知道呢,萧夫人醒来就匆匆坐上马车回去了,只怕是要回京寻大夫看。”

青玉可一点不心疼她。

“也许是作恶多端,老天爷也看不过去呢。”

青玉不知道昨天的始末,可谢瑶却比谁都清楚。

那荷池至多也不过及腰的深浅,怎么会落水一炷香的功夫就烧坏了嗓子?

她心中正想着,外面忽然有人来报。

“太子殿下请谢小姐过去一趟,说是您有东西落在那了。”

昨日雨停,今儿难得有了个好天气,谢瑶踏进院子的时候,年轻的储君正站在院中,修长的指节拨弄着手中的珠串,光线顺着长廊映在他有些俊逸疏和的眉目,将面容上那一丝苍白的孱弱也照得清楚。

长身玉立,如圭如璋,一举一动赏心悦目。

“太子殿下。”

谢瑶垂首行礼。

“昨儿谢小姐走得急,有东西落在孤这里了,孤一直等着谢小姐来拿。”

顾长泽伸出手,拿出那串珠串。

她本以为是落在了路上,想着就这样丢了也好,之前与萧琝有牵扯的东西,总不能一直留着。

没想到竟是落在了凉亭里。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顾长泽也不急,清浅的目光顺着落在她身上,将她的神色与犹豫皆收之眼底,才笑道。

“不来拿吗?谢小姐。”

那红玉珠串搁在他手心,在阳光下散发着璀璨的光,谢瑶往前走了两步,与顾长泽指尖相触,将那珠串取走。

虽是春日已见了暖,顾长泽的指尖还是那样冰凉,听闻他不大受得住冻,东宫是一年四季短不了炭火。

谢瑶垂首道了谢,犹豫片刻还是关怀道。

“殿下若是春夏也畏寒,臣女那里有一帖之前父王常用的方子,可让太医院取走看一看可有用。”

“谢小姐还懂医术?”

“臣女并不精通,但臣女外祖一辈有人懂些医术,父王曾因为小时候的病根也畏寒,后来母妃寻来了方子,慢慢治一治也见了成效。”

顾长泽听罢怔愣了片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道。

“进来说吧。”

屋内早摆的有炭火,顾长泽在外面吹了一阵冷风,下人忙往他身上披了个大氅,两人落座,顾长泽亲自续了茶递过去。

“尝一尝,今年春节收的新雪。”

“殿下自己煮的吗?”

谢瑶接过茶盏,便闻到那新茶的清香,一看便知道煮茶的本事极好。

顿时有些惊喜。

她大了一些便喜欢喝茶,尤其喜欢冬日去收新雪煮茶,只是今年家中惊变,她也没心思侍弄这些,没想到顾长泽竟也喜欢。

瞧见她眼中的惊喜,顾长泽不动声色地勾唇。

“孤养病的时候也闲着,便学了些煮茶的功夫,不算很好,谢小姐不笑话孤就是。”

“怎会。”

谢瑶连声摇头。

她心知这不过是顾长泽自谦之词,何况这茶香清悠火候正好,旁人要学上四五年也不一定能成,自然是极好。

她端起茶抿了一口。

“之前家中的方子是西华县外祖家一位神医送来的,臣女也不知道是否对您的病情有用,殿下届时必要先让太医看一看。”

“谢小姐有心,孤已经很是感谢,只是孤的病也不是一日两日,早不抱着什么盼头了。”

顾长泽不甚在意地摆手。

“若是无用,谢小姐也无需太在意,孤的病情心中有数,指不定撑到哪一天……”

“殿下天潢贵胄,洪福齐天,必定长命百岁,莫要说这些话了。”

他话没说完,谢瑶便皱眉。

与顾长泽相处的几次,这位年轻的储君君子之风修养极好,且昨日才在凉亭内帮过她,不管日后如何,谢瑶总不愿这样的好人没好结果。

她的语气难得在温柔中夹杂了几分急促,话落连谢瑶自己都怔愣了一下,又连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