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夫听完又是一阵哭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东家不会不管我们!”
“东家一定会救我们。”
郑大夫的真情流露一下子让刘大夫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不是应该也跟着郑大夫哭一哭,可刚等他要流下眼泪,白婉清就让瑞心将准备好的东西给他们两人拿上,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手中捧着礼盒的刘大夫愣愣的站在原地。
刘娘子走过来哀叹了一句,“怪不得人家郑大夫得东家重视,你呀,就是哭丧都赶不上热乎的。”
郑大夫和刘大夫都跟着自家人回了家。
他们从白婉清那里知道,现在百年医馆已经被揭了封条,又可以重新营业了,都很是高兴,尤其是当他们知道房家倒了,那更是高兴。
“你说的是真的?房家真的倒了?”郑大夫不敢置信得尖声问道。
郑娘子看着夫君那激动的模样,点点头,“倒了!倒了!”
“明日衙门就会公布处罚结果,到时候我们去看就知道了。”
郑大夫从来没有这样痛快过。
他想起当初在牙行那里见到白婉清的第一面。
只觉得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千金买铺子随意玩闹的。
没成想这个铺子竟然是救了整个淮州城的铺子,没成想就是因为他当初的坚持,竟然真的等来了黎明。
“痛快!真是痛快!”
郑大夫说着说着就真的哭了起来,和刚才的激动全然不同,而是一种释怀。
郑娘子也红了眼圈,两手揽住当家的。
“都好了!都好了!”
和郑大夫这边阖家团聚的欢乐气氛不同,此时的衙门里海大人和林云澈两个人正剑拔弩张。
“你......你一声不吭,就擅离职守!”
“这要是让人报到朝廷,你别指望我会替你说话。”
海大人此刻正气的指着林云澈骂道。
林云澈看着生气的海大人微微一笑。
“有劳海大人费心,不过现在是不是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
海大人一听到这话,脸就更绿了。
只是好在昨日韩县令让人去抄房家的时候没有抄到房家的账册。
不然别说房家,就是他海承明恐怕也会被波及。
“房家,你打算怎么判啊?”
海承明现在怕将房家判的太重,让房家狗急跳墙将自己牵连进去,所以今早他特意早早来就是为了听房家审判的结果。
从房家老爷的表现来看,房老爷只想保住房家的子孙。
只要能保住房家的子孙,他上面的人就不会被房家反咬。
他现在就是来听这结果的。
林云澈先是惊讶,“房家怎么了?”
海承明气的倒仰,都是你林云澈的手笔,你竟然还问怎么了?
真是山上的猴子都没有你能装!
韩县令将房家的罪证一一的呈给了林云澈,林云澈越看,眉头就越紧锁。
“海大人!房家这些案子发生的时间,可都是你治下的时间啊!”
“你......就一点都不知道?”
林云澈是刚来的知府,韩县令也是这次刚调任的县令。
要说一直掌管三北之地的人,只有海承明。
现在出了事,总不会再去找已经致仕的柳老爷的事。
但明眼人也都能听得出来,林云澈这是在给柳老爷开脱,直接将罪名安在了海大人身上。
“我......我不分管一州,我如何知道?”
海承明瞪着眼睛怒道。
“大人......你统管三州,你怎可以不知道!”
林云澈依旧是脸上带着笑意,但是话却说的极有攻击性。
海承明倏地站起身,“怎么,怎么,我还没有弹劾你,你现在是要弹劾我?”
林云澈摇头,“下官不敢!”
“只是这房家的确作恶多端......海大人,你总不会是想偏颇吧?”
海承明此刻还能说什么,“什么偏颇,我为何偏颇!”
“办!该怎么办怎么办!”
林云澈笑着将罪证重新交给韩县令。
“韩县令,你觉得如何?”
韩县令此刻站起身道:“回大人,房家作恶多端,实在可恶,下官建议房老爷判处斩刑,其霸占的财产能找回原主的还给原主,找不到的全部充公,至于房家的其他人。”
“凡是知情参与作恶的人全部处死,其他不知情的人则流放他地以儆效尤,不知知府大人意下如何?”
林云澈扭过头看向海承明,“海大人觉得如何?”
这个判决够重,但却公平。
他若是敢说一个不字,这林云澈就敢上书弹劾。
好好好!林家的小子算是彻底和海家结了仇。
“好!就这么判吧!”海大人的话音一落。
林云澈便大手一挥,“海大人说了,就如此办!”
“是!”
房家的处罚如约的贴在了衙门的公示栏。
“是死刑!是死刑!”就像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好事一样,整个淮州城一瞬间如过年般热闹。
“夫人,咱们现在去医馆吗?”瑞心也跟着看完热闹重新挤回马车。
白婉清怔怔地看向涌动的人群,半晌开口道:“去百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