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和房家有关的几乎都没睡,而房老爷此刻更是睡不着。
他拿着一封信在烛火下面看了又看。
“这上面是不是说又新给我派死士了?”房老爷指着其中一句话问房管家。
房管家同样眯着眼睛,将这句话反反复复的看了几遍。
“回老爷,是啊!”
“那人呢!人呢!”房老爷气的拍了两下桌子,“哼!管我要钱的时候一个两个都那么急,现在我这边出了些状况,却没有人上心。”
“你看看,你看看,还说什么以后死士最后再给我一次了。”
“人若是再没有了,就让我自己想办法。”
房老爷指着信上的一字一句,满脸通红的说道。
房管家刚刚也仔细看了来信,可以说,他们房家跟了上面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上面那位说的这样严厉。
“老爷,别气,别气。”
“现在上面还需要咱们呢,咱们现在已经把百年医馆给除了,暂时已经用不到死士了。”
“等下次咱们再送钱过去的时候,上面一高兴,别说死士,老爷你想要什么没有啊!”
房老爷听完这话,才稍微缓和下来。
“可是管家,我没看到人啊!这说给了其实又没给......”
房老爷的心里总觉得哪里不踏实。
房管家觉得这事儿也奇怪,这还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儿。
“老爷,你说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房老爷现在一听到意外就背脊发凉,之前的那批人莫名的就失踪了,他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什么痕迹。
王大夫的家人也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竟也再未露过面。
能做到这些的人是谁?
“那你说说,究竟是谁有这个本事。”
房管家想不出来,只得尴尬的站在原地,房老爷冷哼了一声,重重地拍在了桌上的密信上。
“不管是谁,只要是让我知道了,就算是知府,我也可以送走他。”
“林知府?上面不是说这林知府的来历不简单嘛?”
房管家想起来,上一次上面来密信上交代的事。
“不简单?再不简单也是个落魄世族,皇帝没有当时杀了他们,已经是仁至义尽,现在给了他一个状元当当,以为林家就能翻身了?”
“可那海家小姐可是追过来了......”
“万一哪一日林云澈想通了,纳了海家的小姐......”
“海家?哈哈哈哈!现在海家已经是咱们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他想要倒戈,那也得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上面那位可不是吃干饭的。”
北风城里,淮王正喝着美酒,揽着美人,看着歌舞,听着戏曲。
“王爷,现在我们的兵器库和士兵都已经越见强盛。”
“是该有所动作的时候了。”
此时榻椅上一身银丝缎袍加身,身形略胖的方脸男子微微扭过头道:“现在可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时候?”
“王爷,这事情再拖怕是要夜长梦多啊!”
淮王放下酒杯,用手撑起身子坐起,大手一挥,陪坐在两旁的美女以及台下的歌舞便停了。
歌姬、丫鬟们见状也都识趣的退了出去。
“庄琦,你就是太着急,咱们二十几年都等过来了,害怕再等十几年吗?”
十年?那得再需要多少钱去养那些士兵。
“王爷,咱们士兵每日开销可不少。”
淮王抬眉,“钱嘛!可以想办法,但是操之过急,伤了筋骨,那可就不是钱财能够解决的事情了。”
庄琦还要继续说什么,却被淮王一个眼神给劝退了。
“来人!歌舞继续吧。”
庄琦默默的退出大堂,轻轻叹了口气,其他幕僚见到他这垂头丧气的模样就知道淮王又是没有同意起兵。
“等了一年又一年,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其中一个幕僚急躁的低吼道。
“是啊!当初我们跟着他,不就是为了有所建树吗!”
“可这都多少年了,还是要等。”
刚才还有些丧气的庄琦站出来说话了,“王爷自然有王爷的考量,这可不是我们该议论的。”
“考量?我看他是舍不得这歌舞升平的奢靡生活,枉费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心思。”
他们已经在这条贼船上了,所有站在这儿的人都知道他们已经没有办法退出了。
还能怎么办,等呗!一群人随后不欢而散。
庄琦回头看着大堂之中奢靡的淮王,叹了口气,摇摇头离开了。
一夜过去,房老爷才睡了没一会儿,房管家就急匆匆来敲门了。
“老爷!老爷!快醒醒!”房管家在门口喊着。
房老爷昨日是休息在小妾屋子里的,小妾年纪小,被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吓得身体一激灵。
房老爷心疼的拍了拍小妾的肩膀,然后满脸怒气的吼了一声。
“叫什么叫!这大清早的,难不成天塌下来了吗?”
房管家在门口急啊!这天看起来还真是要塌,可是他自然不能那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