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宾客被指着斥责也跳了起来,“我没有血口喷人,刚才坐在这里的大家谁不知道?你们说是不是?”
其他宾客见状,都纷纷的低下了头,他们可不能跟着裴家这小子胡闹,他裴家在京城都有势力,可不是他们这些在县里混的乡绅氏族可以比拟的,得罪孟斩不值得。
裴公子见人都怕孟斩,心里的那股执拗劲儿却上来了,“你们这些孬种,连真话都不敢说,真是怂货。”裴公子大声说着,面上很是不服气,他不知道杜焕是怎么认识这个人的,靠着前夫人的嫁妆考上的进士,有什么可得意的。
尤其是这官更是爬上了柳千金的床才换来的,现在在这里装模做样的像个人,我呸,他也配,裴家一向看不起这样的肮脏手段,所以裴公子对孟斩自然也是看不上。
孟斩气的脸色发红,他怎么能允许这人毁了他的官声,索性就你一言,我一语地两个人就争执了起来。
所有的宾客只是静静地看着,谁都没有说话,心里等着看这场闹剧要如何收场。
按理说这个时候杜家应该已经出来人要劝和才是,这可是杜家的婚宴啊,可奇怪的是,杜家人竟然却迟迟没有动作。
这让吵架有些落了下风的孟斩也不禁皱起了眉,他用余光瞟了瞟周围,杜家的人还在忙碌着,像是没有看到这边的争执一般,这倒是让他有些下不来台。
不过,杜家之所以没有人出面,倒不是杜家主事的亲戚不明白事理,而是刚刚他们刚要动作的时候,是杜焕让人拦住了他们。
“表哥,咱们真的不管吗?一会儿万一要是两方打起来,咱们这席面明日准成为淮安县的笑话。”杜焕的表弟看着席面上的状况有些着急。
杜老爷也皱着眉找到了自己的儿子,“焕儿,你都成家了,可不能再任性了,快和你表弟上去管管才是,难不成你想让咱们杜家的席面成为笑话不成?”
可不管是杜老爷的话还是表弟的话,杜焕都没有打算听,他只是面上应承着,但是却没有上前去阻止。
眼见着孟斩和这裴公子都将对方逼向了绝路,杜焕这才姗姗来迟,可是裴公子想要骂难听的话,也都骂完了,孟斩又自命不凡,不可能拉下脸来和一个醉酒的纨绔子弟,所以说到底还是孟斩吃了亏。
“裴公子,孟大人,你们都消消气,今日是在下的婚宴,两位还给我们杜家一个面子,不要吵了才是。”杜焕笑着说。
孟斩自然是希望赶快结束这闹剧,毕竟这没有证据的事儿,就算他裴明说破了天去也都是猜测,他就当是被狗咬了,以后再咬回去便是。
裴公子和杜家关系不错,自然也会给杜焕面子,而且吵了这么久,他的酒也醒了一些,连忙对着杜焕抱拳道歉:“抱歉,杜兄,是在下一时失言了,都过去了!不说了!”
裴公子这里道了歉,孟斩的脸色这才好看些,可他人还没有坐下,受邀来参加宴席的洛师祖又跳出来凑热闹,“孟大人,你这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就这么认了?”
孟斩不认识洛师祖,他自以为是哪里来的糟老头,可转念一想又不对,能成为杜家的座上宾,哪个还不是有些头脸的人物,孟斩的神情变幻莫测,洛老头旁边的黄员外倒是意犹未尽,眯着眼看着两人,盘起了串珠。
“这位老伯,这事本就是毫无根据的事儿,我大人有大量,今日又是杜兄的大喜日子,孟某还是要给杜兄一个面子的,受点委屈不碍的。”孟斩说的好听,实则他心里也虚啊!早知道就不带着柳菲菲来这一趟了,谁让她非要来,这下好了,所有的人现在都盯着她的肚子,这又能怎么办,孟斩当然只能咽下这口气。
可洛师祖却道:“若真是毫无根据的事儿,孟大人倒确实没有办法,可是这件事老夫能给大人一个清白,大人可否愿意啊?”
黄老爷和杜焕一听便明白了洛神医的意思,孟斩也一头雾水,可是眼下这么多人看着,他若是不应,别人只会觉得他心虚,可他若是应了......
“老伯,这恐怕太麻烦您了......”孟斩还想推脱。
“不麻烦,不麻烦,只要能还大人一个清白,对于老夫来说,都是举手之劳的事。”洛师祖说的时候,正气凛然,若不是杜焕知道他的心思,恐怕也猜不出起来这是一个圈套。
裴明见杜焕并没有因为这事儿恼怒,又没有阻止这位老伯说话,便也跟着起了哄,“是啊!孟大人,若是这位老伯能有办法证明,那是再好不过了,如果结果是我冤枉了你,我给你赔礼道歉就是,我们裴家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裴明大声说道。
孟斩难堪的快要咬断了自己的后槽牙,他求救的看向杜焕,可杜焕一直是面带着笑意,却没有半点想要阻止的意思。
他看了看身边的老伯,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我是淮州的同知,你若帮我,我必会铭记在心。”说完,孟斩瞧了眼洛神医,洛老头冲着他微微点了头,他心下一松,随即说道:“那便请老伯替我澄清这流言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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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师祖大笑,然后对着他道:“那是一定,我用我这辈子的名声来做担保,必定会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