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行出十余里地,来到南阳西北的山下,便瞧见前方山谷之中,一匹高头大马正自驰来,马上端坐着一名二十八九岁年纪,身穿澹黄轻衫,腰悬长剑,面目清俊,潇洒闲雅的青年公子。
那青年公子亦早早发现并驾拦在山道上的方牧野四人,眉头一皱,却仍是打马近前停住,微微一笑,拱手说道:“诸位,还请借过,多谢。”
他声音清朗,言语谦和,笑容温煦,不愧俊雅清贵的公子形象。
萧峰催马上前几步,抱拳说道:“请问阁下可是慕容复公子?”
慕容复笑道:“正是区区,各位请了,不知诸位大驾如何称呼,拦住在下,又是何意?”
萧峰朗声说道:“在下萧峰,请问慕容公子,令尊如今身在何处?”
慕容复双眉微蹙,说道:“阁下有何贵干,与在下说就是!”
慕容复早几个月前便到了西夏,扮作李延宗,加入了一品堂,对于方牧野扬州醉仙楼上论说“天下五绝”,“慕容博假死脱身,掩人耳目”这些事情却是不知。
上次随着赫连铁树出使大宋,东来汴梁,南下无锡,直到回返西夏途中,慕容复方得闻了这些讯息,第一反应自然是心生恼怒和嗤之以鼻。
慕容博是他的父亲,有没有逝世,他难道还不清楚。当年棺殓、发讣、设灵、开吊、祭奠、入葬等一应丧事事宜,都是在他眼皮底下操办,还能有假。
但随即慕容复心头又涌起无数疑窦,当年父亲无病无疾,正值鼎盛,不料离家数月后,便传来噩耗,母亲告知他父亲已在外逝世,虽然丧事是办了,但却也并未见到过遗体,只是为父亲立了衣冠冢。
关于这一点,慕容复当年也曾有过不解,只是出于对父母的信任,便也并未多想。
“难道爹爹真的是假死脱身?可为什么连亲生儿子也要瞒过?”
思及至此,慕容复便打算返回燕子坞,向母亲问询真相。
只不过慕容复隐瞒身份加入一品堂,全是为了复辟大业,他在一品堂位低职浅,要受羁束号令,若是直接离去,便是半途而废。
他不愿精心谋划,付诸流水,因此只能先与众同行,回到西夏后才寻了由头脱身。
慕容复日夜兼程,赶往苏州,不料半道却是被四个陌生人拦了去路,询问父亲下落,自然心中不快。
萧峰说道:“此间干系重大,却要非令尊当面不可!”
慕容复沉声说道:“阁下若不愿示知,便请让开,我还要赶路。”
萧远山突地开口说道:“峰儿,莫要与他多说,咱们按计划行事,拿下他便是。”
慕容复心道:“果然是来者不善!”
当即冷笑一声,说道:“诸位也未免太妄自尊大了,我让诸位一步,本意息事宁人,却也由不得诸位任意拿捏,当真不将我慕容氏放在眼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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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峰一直与慕容复以“北乔峰,南慕容”齐名,与他可谓是神交已久,本意是不想牵罪于他,但看了这局面,情知今日之事,已不能空言善罢,势必要出手了。
于是说道:“慕容公子久负盛名,萧某原本不想为难公子,只是事在必行,便只有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