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的演出大获成功,她先前曾经听她说过,外派的机会千载难逢。
聂梨虽然不说,但如果真有离别的一天,她觉得自己肯定还是会难过。
毕竟相比之前那个独断专横的母后,聂梨实在是一个很称职的妈妈了。
但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聂梨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她又于心不忍,觉得自己实在自私。
宋颂在床上翻了个身,心烦意乱得睡不着觉。
放在枕边的手里突然震响,她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愣了愣神。
颜睿?
凌晨还给她打电话,准没什么好事。
她没多想,直接将屏幕面朝下盖在床上,只当什么也没看见。
震动响了一会就停了。
可颜睿显然没她想象中那么容易消停,她在他第五个孜孜不倦的电话里败下阵来。
将脑袋探出被子,在黑漆漆的卧室里,借着月光看了眼锁好的门,才压低声音接起电话: “有事?”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少年的声线清朗干净,听声音,似乎是在室外,呼吸里能听见风声。
宋颂: “没事我就挂了。”
她话音一落,电话那头就先急了: “哎你等一等!我好容易被接起来的电话,你就这么挂了,太没人性了吧?”
宋颂被他这强词夺理的逻辑给堵了一下。
“喂,你今天有没有看天气预报啊,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宋颂看了眼纱帘外皎白的月亮,月朗星稀,明明是很好的天气,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怎么了?”
颜睿很有耐心: “那你走到窗边就看一眼,看看月亮旁边有什么东西?”
宋颂回忆了一下最近的新闻,好像也没有气象上的异端,但听颜睿说得这么一本正经,将信将疑地起床,可她刚推开窗户,探出头,听见二楼窗下有低低的轻快哨声。
视线里的少年对她用力招手,伴着耳畔声筒里传出一声轻笑: “宋颂,下楼。”
她下意识就要拒绝,颜睿已经吸着鼻子可怜兮兮地软着语调: “我站了一晚上,都要冷死了,你好歹下来送个小毯子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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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夜风寒凉。
颜睿就穿着一件单薄的T恤。
结果等她带着一小张冬天盖肩膀的短披风轻手轻脚地下楼的时候,短披风却还是被颜睿嫌弃地披在了她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