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着,江忠济和李鸿章都没有想到的是,德春和韦俊稍微收拾了一下败兵之后,竟然很快又掉过头来,再次猛攻吴军背后,围魏救赵妄图为张得胜部分担压力,江忠济勃然大怒,果断再次动用苦味酸武器,利用武器优势再次击溃德春和韦俊。同时为了不给德春和韦俊继续纠缠的机会,江忠济军又在猛攻杨村务的同时大量使出苦味酸手雷,靠着努力和一定的运气,总算是顺利拿下了杨村务,张得胜率领败军突围南逃,江忠济军挥师追杀,无奈德春和韦俊两支清军不顾自己已经伤亡惨重,果断的接应殿后,在付出了一定死伤代价之后,还是成功的救出了张得胜军,携手一起撤回了清军的北仓营地。
杨村战后,虽胜犹败的江忠济军矢志复仇,匆匆打扫完了战场后马上又南下攻打北仓,德春、韦俊、张得胜三军则与北仓守军普承尧联手而战,凭借营防工事拼死抵挡吴军进攻,即便明知道普通营地很难挡得住吴军的猛烈攻势,也丝毫不做退让,咬着牙齿与吴军对拼人力物力,也拼命逼着吴军动用越来越少的苦味酸武器。
最后,在经过五天时间的反复苦战之后,江忠济军虽然最终还是拿下了清军的北仓大营,还在激战中先后击毙德春和张得胜两名清军悍将,却仍然还是没能全歼清军的北仓守军,同时吴军的苦味酸武器也消耗殆尽,连同配合作战的李臣典军在内,一万六千多吴军居然只剩下了三百多枚手雷和两百多发掷弹筒炮弹,后膛炮的苦味酸炮弹更是只剩下不到两百发,这点武器别说是继续强攻天津城了,就是想打没有城墙保护的大沽口炮台都有些不足。
苦味酸武器紧缺到了这个地步,如果换成了是曹炎忠、黄远豹和钱威、王孚等人率领的吴军精锐兵团,恐怕无论如何都要掂量一下继续攻打天津坚城的后果,然而吴军江忠济兵团却并不是特别在意这点反正苦味酸武器从来都没有充足过,多也是打,少也是打,江忠济军上下还真不是十分在意有没有足够的苦味酸武器可用。相反的,倒是天津清军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让江忠济和江家几兄弟颇为顾忌,很是担心不能拿下天津坚城,还要在攻坚苦战中付出惨重代价。
还好,李鸿章只用了几句话就让江家兄弟坚定了决心李鸿章十分直接的说道:“二将军,各位将军,仗打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如果再放弃等于就是前功尽弃,与其就这么放弃,倒还不如咬着牙齿再拼一把,拿得下天津城就什么都好说,如果实在拿不下来,我们再退兵回京城也不迟。”
琢磨了一下发现李鸿章的话很有道理,江忠济和江忠义等人便也下定了主意,匆匆打扫了战场就带着军队继续南下来打天津,同时鉴于天津北面有海河保护的缘故,江忠济军还做好了武力抢渡海河的心理准备,同时又派出大量斥候哨探海河上游诸地,寻找清军的布防弱点,以便在抢渡失败之后,绕道上游抢渡海河,到惟一可以正面强攻城池的天津南郊去建立营地。
一天后,吴军兵临海河北岸,如江忠济和李鸿章等人所料,天津清军除了早早就烧毁海河桥梁之外,又派出了重兵守卫城外各处渡口,意图凭借海河抵挡吴军攻势。早有心理准备的江忠济等人也不着急,有条不紊的只是从容准备抢渡。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天津城南的城下町一带突然火头四起,喧哗声大作,隐约还可以看到无数衣衫褴褛的百姓在城外街道中奔走放火,制造混乱。
见此情景,守卫在海河南岸的清军上下当然是士气受挫,军心慌乱,战场老麻雀江忠济却是毫不犹豫的下令发起进攻,才刚就位的火炮立即开火发射,吴军突击队也马上驾乘船筏向对岸发起冲击,清军方面却是人人慌乱,反击力度严重不足,统兵守卫在海河南岸的清军大将陈国瑞也是既心慌又愤怒,不断大吼,“出什么事了?城外街道怎么突然乱了?是什么人干的?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是八旗满人干的!是之前一直没能得到进城,这些天来全靠清军施舍的稀粥充饥的八旗满人干的!
获知了这一答案,陈国瑞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大吼道:“八旗满人干的?怎么可能?简直荒唐!我们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和吴贼拼命,保的是他们八旗满人的江山,他们为什么还要帮着吴贼打我们?他们难道就分不清楚谁是朋友,谁是仇人?!”
确实很荒唐,这个时间段仿佛也注定了是一个荒唐的时代,在原先那个历史层面中,这个时代是北方的清军和西方列强的军队在华北平原上打得热火朝天,拼得你死我活,南方的清军则是在东南沿海与西方军队联手作战,并肩抵御太平军的进攻。
而在被吴超越改变的这个历史层面上,南方的满人为了逃避华夏百姓的复仇,纷纷改换汉姓,争先恐后隐瞒自己的满人身份,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象汉人,还强迫都已经十一二岁的满人女孩裹脚。可是北方的满人为了能够继续活下去,却纷纷拿起了自制的简陋武器,与相对来说比较人道的吴军将士并肩作战,联手向忠于满清朝廷的清军发起进攻。所以说,这不是天津城下町里的八旗满人荒唐,而是这个时代太过荒唐。
“爷儿们,烧啊!点火烧啊!帮镇南王打天津!找那帮抢我们粮食的狗东西算帐!找那个不管我们死活的狗屁王爷算帐!”
“狗东西,抢光了我们的东西,一天只给我们两碗米汤喝,还要我们感谢你们不成?!烧啊!杀啊!帮镇南王打天津啊!”
这些愤怒的吼叫,是天津城外的八旗满人,毅然站在吴军一边的关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