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腾虎坚持不肯接受,还要指望周腾虎给自己孙子当牛做马的吴老买办也只好闭嘴,结果就在这时候,上海吴军的特务头子魏文成又急匆匆的走上堂来,一边向周腾虎和吴老买办行礼,一边向周腾虎使了一个希望保密的眼色,周腾虎会意,马上向吴老买办请罪,吴老买办也十分知情识趣,赶紧告辞离开,裴兴也赶紧告辞回了水师营地。周腾虎则是先把魏文成领到了自己签押房,然后才问道:“什么事?”
“陆顺德刚才派人送来的。”魏文成拿出了一道火漆密封的书信,说道:“信使换了一个人,不过还是以前经常替陆顺德和我们秘密联系的人。”
接过书信的同时,周腾虎突然想起了陆顺德军现在的新驻地位置李秀成泗泾大营的东面,恰好拦在了七宝吴军进兵李秀成大营的道路上。心里也不由生出了期待……
…………
也顺便来看看吴老买办这边的情况,虽说没有坚持要求周腾虎采纳洋人提出的偷袭码头战术,可是吴老买办却依然还是有些不甘心,回到家里后也一直在盘算这件事,连周秀英带着吴念越来给吴老买办问安,吴老买办都是心不在焉,说话时前言不搭后语。
看出吴老买办心里有事,周秀英乖巧的赶紧拉住正在撒娇的小念越要告辞,吴老买办随口敷衍间又心中一动,忙叫住周秀英,道:“孙媳妇,你也上过战场,你给老夫参谋一下这么办行。”
说罢,吴老买办便把偷袭太平军码头和周腾虎的反对向周秀英说了,也向打过仗还当过女长毛的孙媳妇咨询意见,但是很可惜,周秀英也觉得偷袭码头的战术很难得手,说道:“爷爷,孙媳觉得周大人的话有理,火轮船那么重要,长毛肯定会看得十分严密,不管是什么船都很难靠近,想从码头直接上船更是不可能,长毛肯定会派很多兵看住码头。”
吴老买办彻底大失所望,道:“这么说,真就没有任何办法靠近长毛的火轮船了?”
“当然也不能说没有。”周秀英说道:“如果换成了是孙媳我,我就有办法上船。”
“孙媳你怎么上船?”吴老买办赶紧问道。
“泅水上船。”周秀英顺口答道:“孙媳的水性好,带一根竹管在码头附近没人的地方下水,就可以泅水靠近长毛的火轮船,悄悄摸上去。”
吴老买办张大嘴巴了,看着周秀英眼珠子一动不动,周秀英被吴老买办看得有些尴尬,忙稍微侧开脸,说道:“不过这么做也不一定保证能炸掉长毛的火轮船,因为泅水上船带不了多少火药,除非能找到长毛放弹药的船舱,直接炸弹药舱,否则就靠随身带的火药,最多只能把长毛的火轮船炸出点轻伤。”
吴老买办看着周秀英的眼睛更直了,周秀英更加尴尬的时候,吴老买办却突然开口大吼了起来,“来人!来人!马上来人!”
“来了,老爷,什么事?”
管家和亲兵队长都在第一时间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吴老买办则又大喝道:“马上去码头,找那些在水上混饭吃的帮会老大,叫他们每个人从自己帮会里挑五个水性最好的手下,带他们来见老夫!”
管家和亲兵队长答应,赶紧连滚带爬的出去传令,周秀英也隐约明白了吴老买办的意思,忙问道:“爷爷,你为什么不直接找我们的水师?”
“用我们的水师就得先找周腾虎,先不说他会不会同意,就算他同意,老夫也不方便具体插手指挥。”
吴老买办解释,又恶狠狠说道:“还是叫老夫的徒子徒孙方便,老夫叫他们怎么做,他们就得怎么做!老夫叫他们去死,他们也得乖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