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这套!”王鹏年粗暴的打断吴全美,怒气冲冲的说道:“放任罗刹人杀湖北百姓是为了平定吴逆贼军,杀反抗罗刹人抢我们大清土地的鄂伦春百姓讨好洋鬼子,也是为了平定吴逆贼军?”
“你这话什么意思?”吴全美惊讶问道。
“自己去问。”王鹏年用手一指沙俄舰队的方向,气唿唿说道:“罗刹人的舰队里,有一些罗刹人从黑龙江抓来做奴隶的鄂伦春人、打虎儿人和赫哲人,都是我们大清的百姓,你去问问他们,问问他们罗刹人在黑龙江是怎么对待我们大清百姓的,我们大清百姓反抗罗刹人,又是怎么被官府屠杀的,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言罢,王鹏年大步而走,留下吴全美在舱中发楞,自言自语道:“杀反抗罗刹人抢土地的鄂伦春百姓讨好洋鬼子?有这事?”
…………
与此同时,文祥也在诺沃西利斯基的面前挨了一通狗血淋头的臭骂挨骂的原因是清军细作无能,收集到的源口军情不但笼统而又模煳,甚至就连吴军在大冶源口一带究竟布置有多少兵力,设置有多少炮台都没能探察清楚。已经在田家镇吃过吴军火箭大亏的诺沃西利斯基又害怕重蹈覆辙,自然就拿文祥当了出气沙包。
“诺沃西利斯基将军,不是我们的细作无能,是吴贼在大冶一带的防范太严密了。”文祥愁眉苦脸的说道:“为了探察吴贼在大冶的布防情况,我们已经死了三个细作,被活捉了两个,剩下的细作只要稍微靠进吴贼阵地,马上就被会被拦截盘问,实在是没办法探察详细敌情啊。”
“那你的意思是,要让我们大俄罗斯帝国的士兵用生命去换取敌情了?”诺沃西利斯基大吼。
“下官没那个意思,没那个意思。”文祥赶紧点头哈腰,又说道:“请将军先生放心,下官这就多派斥候和细作去探察敌情,争取尽快探得敌情详细向你报告。”
“叫你们那些废物间谍去吃屎!”诺沃西利斯基怒吼,咆哮道:“我已经不信任你们的间谍了!让你们的水师先上,先去攻打你们清国叛军的源口防线,火力侦察吴超越叛军的布防虚实,等你们先弄明白了叛军情况,然后我再出兵!”
“将军先生,吴贼的水师主力就在源口啊。”文祥胆战心惊的说道:“吴贼的水师主力船队里有六条火轮船,我们的水师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蠢货!”诺沃西利斯基破口大骂道:“吴超越叛军的水师如果出战更好,你们的船队乘机缠住他们,我马上出兵北上,乘机和吴超越叛军的水师决战!打垮了吴超越叛军的水师主力,长江中游就是我们的天堂了,这个道理你难道都不明白?!”
“是,是,下官明白,下官明白。”文祥点头哈腰的说道:“下官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在诺沃西利斯基面前奴颜婢膝,然而回到了清军水师旗舰上后,文祥却马上换回了威风八面的模样,几乎是不容质疑的把诺沃西利斯基的要求告诉给了吴全美,要求吴全美照办。结果吴全美一听就叫苦不迭了,道:“文中堂,你可怜一下我手下的那些弟兄吧,从进长江以后,一直都是他们顶在前面打恶战,上上下下都快累垮了,船队损失惨重,剩下船只的大半带伤,再叫我们去正面冲击吴贼的源口防线,去和吴贼水师决战,不是叫我的弟兄们白白送死么?”
“老夫也不想这样,可是没办法,谁叫我们的细作太无能了,探察不到吴贼的军情详细,叫俄国舰队怎么进兵?”
文祥满脸的无奈和痛心疾首,又突然灵机一动,说道:“对了,你不是说那个王鹏年是员勐将么,连你都不敢正面冲击的长毛防线他都敢上,叫他率领本部船队先上,冲一冲吴贼的源口防线,帮我们试探吴贼虚实。就这么定了,毋须多言。”
“叫王鹏年先上?”吴全美心头下意识的一跳,可是转念一想后,吴全美又在心里说道:“应该没关系,王鹏年那人脾气臭归臭,对朝廷的忠心却是没说的,不用担心那么多。只不过这一次,那小子肯定更有话说了。”
果不其然,吴全美把文祥的命令传达给了王鹏年后,王鹏年果然是暴跳如雷,大吼道:“我的弟兄是后妈养的?命不是命是草?吴贼在源口有那么多沿江炮台和水雷,水师主力也在那里,让我一支孤军去打,叫我的本部船队白白送死?!”
“我也没办法,这是文中堂亲自下的命令。”吴全美十分无奈的说道:“罗刹人不弄明白吴贼防线虚实就不肯出兵,我们必须有一支船队去冒这个险。”
“操他娘的!在这些京城大官的眼睛里,洋人的命就是比我们汉人的命值钱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