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英明指示(1 / 2)

不愿逼着安徽太平军舍命相拼,吴超越借口粮草弹药转运困难和防范洋人,悄悄撤回了围攻太湖县已近半年之久的刘坤一部,同时还是用防范英法舰队深入中原腹地的借口,吴超越又暗中调整了湖北军队在江西腹地的作战方略,由攻转守与太平军对峙于东乡、进贤一线,悄然放缓了对太平军西线施加的压力,保存实力的同时也让太平军可以安心向南和向北发展。

满清朝廷没注意到吴超越搞的这些小动作,事实上不管是满清朝廷,满清的地方督抚和统兵将领,甚至太平军自身,全都已经没有了兴趣和时间去关心这样的小事,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经集中到了正在猖獗北上的英法联军舰队上,心思各异的注视着英法联军的一举一动。

到了二十一世纪时仍然跻身五大流氓之列的英法两*队,在十九世纪中叶几乎就是无敌一般的存在,断然拒绝了在上海展开谈判后,英*队首先北上,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攻占了大连湾,接着法*队也迅速拿下了烟台,各自建立军事基地封锁渤海,切断满清朝廷海上漕运的同时,也把炮口对准了京畿咽喉大沽口。期间大连和烟台的中*民虽然也奋起抗击,奈何实力悬殊巨大,一切的抵抗都犹如飞蛾扑火,牺牲无数却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与此同时,北京城里的咸丰大帝当然是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文武百官则分成主战与主和两派,各执一词,争执不休,天天吵得天翻地覆却没有任何的结果。

以载垣和穆荫为首的主和派极力主张谈判解决,建议对英法联军做出适当的让步,通过谈判结束事端,避免军事冲突。咸丰大帝本人也十分倾向于这个解决方案,然而因为英法联军坚持不肯修改之前提出的任何一款条约内容,坚持不做任何的让步,咸丰大帝根本无法接受,谈判求和之事遂成泡影。

以僧格林沁、胜保和瑞麟为首的主战派极力主张以战促和,建议先再给英法联军一个沉重教训,然后再逼着洋人坐下来谈判。受上一次大沽口战役获胜的鼓励,坐井观天的僧王爷甚至还喊出了与英法联军联军陆上决战的口号,并绝对相信满蒙铁骑可以在野战中轻松击溃没有战马的英法联军,而在满清朝廷之中,相信这一点还不在少数。当然,僧王爷这么说也不能算是完全错误,至少现在骑兵的克星机关枪还没发明出来。

被迫无奈,咸丰大帝再是不愿打和不敢打,也只能是匆匆任命僧格林沁为钦差大臣,统率重兵在大沽口一带严密设防,时刻准备迎击英法联军的进攻。然而究竟是打是和,是坚持和英法联军血战到底,还是边打边谈判或者直接求和做出让步,咸丰大帝却半点都拿不定主意。

大概是野猪皮前八世的地府恶灵保佑,就在咸丰大帝焦头烂额到了极点的时候,随后抵达渤海湾的美国公使华若翰和沙俄公使伊格纳季耶夫先后送来了外交照会,一起表示愿意充当满清朝廷与英法联军之间的调停人,劝说英法联军退兵回国。咸丰大帝闻报大喜,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让华若翰和伊格纳季耶夫担任调停人,却丝毫没有留心到伊格纳季耶夫和华若翰都在照会里留下的陷阱要求享受与英法两国新条约中完全相同的特权待遇。

简单的说,也就是不管英法联军与满清朝廷谈出了什么结果,新条约中英法两国所获得的利益,美国和沙俄不花一分钱就可以同样享有。

当然,也不能说美国和沙俄两国的公使只想占便宜不想出力,至少沙俄公使伊格纳季耶夫就做出了贡献登陆交涉时,伊格纳季耶夫发现清军集中重兵于大沽和塘沽一线,却象吃错了药一样的主动放弃了另一个军事要地北塘,伊格纳季耶夫便也没做任何的犹豫,马上就向英法联军秘密报告了这一重要情况,并建议英法联军在北塘登陆,水陆夹击大沽口,打开直抵北京的水路门户。

伊格纳季耶夫先生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英法联军把满清朝廷欺负得越惨,满清朝廷在谈判桌上做出的让步越大,沙俄所能共享的中国利益自然也就越大,所以伊格纳季耶夫先生自然希望能把战事调停得越大越好。碰上咸丰大帝这么一位英明神武的君主,伊格纳季耶夫先生不狠狠宰上一刀,还真有些对不起俄罗斯沙皇亚历山大二世。

派了一些中国雇佣军上岸侦察,发现伊格纳季耶夫报告的情报正确无误,英法联军的指挥官额尔金和葛罗没有任何的犹豫,马上就指挥联合舰队直扑北塘登陆,建立陆上基地,期间老于沙场的额尔金和葛罗也没敢掉以轻心,除了严密防范周边之外,还专门安排了一支舰队监视大沽口和塘沽清军的动静,怕的就是清军突然出击,给正在登陆的英法联军造成损失这个时代的英法军队再是能打,可也没把握能在队形不够严整的情况下轻松击退清军的冲锋突袭。

事实证明额尔金和葛罗纯粹就是白操心,英法联军从开始登陆一直到建立起了坚固阵地,期间北塘附近就没有出现过一个清军士兵,数量多达四万余人的清军主力一直都在大沽口那边按兵不动。对此,额尔金和葛罗松了口气之余,难免也有一些疑惑。

“难道清国的军队指挥官是个白痴?连如何抓住战机都不知道吗?”

…………

“洋鬼子,果然在北塘登陆了!”

额尔金和葛罗大概做梦都想不到的是,他们在北塘怀疑清军前线主帅僧格林沁是个白痴的时候,僧王爷却在大沽口后方的葛沽主力大营里得意冷笑,还更加得意的说道:“洋鬼子大概是做梦也想不到吧,北塘那里其实是本王故意露出来的破绽,本王没有派军队去阻拦他们下船,也是怕把他们打跑了,不敢再上陆地上来送死!”

“王爷高明,此计大妙,在海上洋鬼子船坚炮利,我们是没有把握把洋鬼子杀光宰绝,但是到了陆地上,我们八旗铁骑包管让洋鬼子来多少死多少!”

中军大帐中除了和僧王爷有仇的胜保外,没有一个满蒙将领不是谄言附和,也全都对陆战取胜自信满慢,就连直隶总督恒福都忍不住拍起了马屁,“僧王用兵,真是堪比诸葛卧龙,一个引蛇出洞就把洋鬼子引上了岸,逼着洋鬼子在陆地上打,避敌之长,攻敌之短,真乃妙策!妙策!”

僧王爷哈哈大笑,斜眼看到昔日对头胜保似乎面带不屑,没有随着其他满蒙将领陪自己同笑,僧王爷心中有些不悦,便干脆直接问道:“胜都统怎么不说话?难道胜都统觉得本王的扬长避短之计有什么不妥之处?”

“末将岂敢?”已经去新疆吃过一次哈密瓜的胜保彬彬有礼,说道:“末将也觉得王爷的引蛇出洞之计妙不可言,末将刚才之所以没有说话,是在担心一件事。”

“担心何事?”僧王爷傲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