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稍安勿躁,来,抽一根我的懒人烟。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咱们一起想一想。你和我都是皇帝,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皇帝,难道说我们俩在一起,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吗?”不过这个忙洪涛还真得帮,除了卡尔的情分之外,让这位被教皇视为眼中钉的皇帝存在下去,对自己以后的石油命脉也是一种保护。
假如他倒台了,意大利半岛不管是落入教皇国或者路易九世手里,都对自己没什么好处。卡尔那几艘武装商船和捕鲸船在这片海域里的活动会变得非常艰难,自保没问题,但想建立新贸易航线和固定补给港就没啥希望了。
“很抱歉,刚才我失态了……不过你说错了,你才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皇帝。非常感谢你能在这个时候来这里看我,要知道,我的皇宫里已经有几个月没来过客人了。我不喜欢这种冷冷清清的感觉,非常不喜欢,它让我感觉到了死亡的味道。”烟草确实有安神的作用,说白了就是麻醉神经。弗雷德里希二世深深吸了几口雪茄,终于肯坐下来了,不过落差有点大,刚才还是歇斯底里的神经病,现在又成了沮丧的可怜虫。
“谁是最聪明的皇帝,现在还不清楚。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我已经完成了以前我和你说过的那种制度,现在我只是一个国家的象征了,把权利大部分全交给了国家议会和政府。这套制度到底是好是坏,现在还不知道呢,说不定过几年,我就是世界上最傻的皇帝,亲手把自己的国家搞坏了。”
“所以我来这里帮你,并不是纯粹因为友谊,我是打算万一我的国家不要我了,我就跑你这里来当个伯爵啥的。到时候能不能给我一片土地,我盖个堡垒就在你的国家里养老了。”想说服一个人,必须先让对方从某种不正常的情绪中走出来,办法就是和他东拉西扯,分散他的注意力,等他从牛角尖里退出来时,你再和他说正经事儿他才能听得进去,否则就是白浪费吐沫星子。
“不得不承认,我们俩都是一种人,只要认准了一件事儿,不管有多危险都要去做。你这种做法其实比我还冒险,要知道一个没有权利的皇帝还不如一个有领地的男爵,这个皇帝头衔在你头上戴得越久就越危险,不光是你,还有你的家族。好吧,我答应你,只要我的帝国还在,你随时都可以来,在任何地方盖你的城堡都成,即使是别人的领地,我也会帮你买下来的!不光这样,假如你有需要,想去拿回你的权利,我还愿意借给你军队!”弗雷德里希二世一听到洪涛的境况,居然笑了,在这点上他和洪涛确实很像,都喜欢看别人倒霉,哪怕自己更倒霉都会高兴的。
“那好,一言为定,卡尔就是见证人!”洪涛伸出右手。
“啪!一言为定!”弗雷德里希二世笑得更灿烂了,毫不犹豫的伸手和洪涛拍了一下。但马上他就后悔了,洪涛的手掌可比他硬多了,拍上去生疼。
“好了,你先别幸灾乐祸,还是说说眼前的事情吧。大概的情况卡尔在路上已经和我讲了讲,我也有了一些打算,你先听听,如果有什么地方不符合现状,你再提醒我。”洪涛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弗雷德里希二世叼着雪茄,身体已经靠在了椅子背上,情绪放松了不少。
“好吧,我洗耳恭听。”
(未完待续。)
“哈哈哈哈……洪,欢迎来到我的新帝国,你还没来过那不勒斯吧?我带你去转一转,顺便看一看大学……咦,这次你怎么没带着交流学者来?”和洪涛想象得不太一样,当几天后在那不勒斯港见到弗雷德里希二世时,他并没有愁眉不展,也不像是强颜欢笑,好像事情并没有卡尔说得那么严重。
“你这里都快成战场了,我不会带着学者们来冒险的。卡尔都和我说了,他很替你担忧,可是我觉得你自己并不烦恼,难道是他在故意夸大?”洪涛不想和这位皇帝绕圈子玩,自己时间不多,也没有这个兴致。
“我已经完成了父亲、爷爷和我自己的愿望,还有什么可烦恼的呢?只要这个帝国存在一天,我就没什么可遗憾的。让他们来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弗雷德里希二世没想到洪涛这么直率,一见面就提这件事儿,连个过场都不走。
“那可不成,你建立的这些大学、这些图书馆、还有医院都不能白白的毁于战火,他们也不会给你机会让你去当个学者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来帮你的,不是来看一位已经心灰意懒的皇帝,如果你自己都不想争取了,我和卡尔还废什么脑子呢?”洪涛明白了,弗雷德里希二世并不是真的想开了,而是彻底灰心了。这可不成,他要是现在就放弃了,自己还怎么浑水摸鱼呢。
“你也是位皇帝,假如你是我,会怎么办?”弗雷德里希二世并不是真的自暴自弃,他也不是傻子,既然有胆子去进攻教皇国,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只是后果可能比他想象得要更严重,让他有点无计可施了。
“假如我是你,早就把威尼斯人挤兑得连鞋都穿不起了,再带着他们一起做买卖,把撒拉逊人、拜占庭人、柏柏尔人的贸易全控制在我手里。然后我会利用从他们身上获得的资源,把德意志诸侯全拍唬得老老实实,谁敢不服我,我就灭了他全家。至于说教皇国嘛,我会把罗马留给他们,他们想走我都不能让他们走。每次我想打谁的时候,就打着教会的旗号去,这叫大义,明白不?”
“在我的国家有个典故,叫做挟天子以令诸侯,道理和这个差不多。可惜现在你一样都没做到,却急急忙忙的把教皇国给赶跑了,赶到了你最大的敌人路易那里去了,这不等于是把剑柄送到了别人面前嘛。人家现在一伸手就能伤你,还有足够充分的理由,甚至连你自己帝国内的公侯们都很难跟着你一起并肩作战。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认为你能坚持多久?我觉得时间拖得越长,对你就越不利。等路易和教皇的手从伊比利亚半岛上抽出来,你的帝国不用玩命打,从内部就会分崩离析。最后留给你的只有那支疯狂的军队!哦,对了,还有忠于你的撒拉逊朋友,在这件事儿上,你的撒拉逊顾问们是不是没少给你出谋划策?”既然威廉放低了姿态,没打算和自己来一次皇帝和皇帝之间的对话,那洪涛也直话直说了。
说实话,他对弗雷德里希二世这次的举动真的很失望,三年前他还答应自己不去贸然进攻教皇国,以此换取自己的借款。结果自己离开没多久,他就忍不住了,要说没人在背后怂恿他,肯定是假话。这位皇帝很聪明,但性格也很偏激,他小时候的生活环境给他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谁要是抓住他这个弱点,并能获得他的信任,很容易能让他冲动起来。
“要是你能在一年前和我说这番话就好了,伊比利亚半岛上的战况和你预想的一样,双方进入了拉锯战,路易和亨利苦不堪言。教皇希望我出兵,我们俩因为这个问题吵了起来,在加上其它一些问题,我才做出这种选择。原本我认为没有了教皇国的支持,那些威尼斯人会倒向我这边,这样我就可以利用他们去说服德意志诸侯。可是最终的结果是威尼斯人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我,他们还和德意志诸侯勾结在一起,让我陷入了困境。”
“可是我统一了半岛,不是吗?从我的爷爷开始,就一直在为这个目标努力,现在我把它实现了,真的统一了,哪怕时间不会太长!”弗雷德里希二世刚开始还算正常,承认了自己在判断上的失误和冒进,但是说着说着就像变了一个人,表情激动,脸上的五官都扭曲了,在大厅里来回踱着步,声音高亢且凄厉。
“完了,卡尔,威廉精神分裂了。”洪涛看着弗雷德里希二世映在墙壁上的身影,洪涛仿佛是看到了电影。这位皇帝现在的表现真的很像后世的小胡子,还是在战争后期、那个歇斯底里、神经质的元首。看来他的压力真的非常非常大,但他自己又不愿意承认自己失败了,于是就抓着某根看上去像是稻草的东西不撒手。然后就是一个错误接着一个错误的犯,直到把自己和帝国一起玩死。
“……你帮帮他,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卡尔都快成动物园里的狗熊了,抱着两只手不住给洪涛作揖。
“我有个屁能力,连我自己的国家我都控制不了……”洪涛白了卡尔一眼,这个大坑真的很深,能不跳出来全靠运气,自己也没把握。
“威廉,稍安勿躁,来,抽一根我的懒人烟。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咱们一起想一想。你和我都是皇帝,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皇帝,难道说我们俩在一起,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吗?”不过这个忙洪涛还真得帮,除了卡尔的情分之外,让这位被教皇视为眼中钉的皇帝存在下去,对自己以后的石油命脉也是一种保护。
假如他倒台了,意大利半岛不管是落入教皇国或者路易九世手里,都对自己没什么好处。卡尔那几艘武装商船和捕鲸船在这片海域里的活动会变得非常艰难,自保没问题,但想建立新贸易航线和固定补给港就没啥希望了。
“很抱歉,刚才我失态了……不过你说错了,你才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皇帝。非常感谢你能在这个时候来这里看我,要知道,我的皇宫里已经有几个月没来过客人了。我不喜欢这种冷冷清清的感觉,非常不喜欢,它让我感觉到了死亡的味道。”烟草确实有安神的作用,说白了就是麻醉神经。弗雷德里希二世深深吸了几口雪茄,终于肯坐下来了,不过落差有点大,刚才还是歇斯底里的神经病,现在又成了沮丧的可怜虫。
“谁是最聪明的皇帝,现在还不清楚。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我已经完成了以前我和你说过的那种制度,现在我只是一个国家的象征了,把权利大部分全交给了国家议会和政府。这套制度到底是好是坏,现在还不知道呢,说不定过几年,我就是世界上最傻的皇帝,亲手把自己的国家搞坏了。”
“所以我来这里帮你,并不是纯粹因为友谊,我是打算万一我的国家不要我了,我就跑你这里来当个伯爵啥的。到时候能不能给我一片土地,我盖个堡垒就在你的国家里养老了。”想说服一个人,必须先让对方从某种不正常的情绪中走出来,办法就是和他东拉西扯,分散他的注意力,等他从牛角尖里退出来时,你再和他说正经事儿他才能听得进去,否则就是白浪费吐沫星子。
“不得不承认,我们俩都是一种人,只要认准了一件事儿,不管有多危险都要去做。你这种做法其实比我还冒险,要知道一个没有权利的皇帝还不如一个有领地的男爵,这个皇帝头衔在你头上戴得越久就越危险,不光是你,还有你的家族。好吧,我答应你,只要我的帝国还在,你随时都可以来,在任何地方盖你的城堡都成,即使是别人的领地,我也会帮你买下来的!不光这样,假如你有需要,想去拿回你的权利,我还愿意借给你军队!”弗雷德里希二世一听到洪涛的境况,居然笑了,在这点上他和洪涛确实很像,都喜欢看别人倒霉,哪怕自己更倒霉都会高兴的。
“那好,一言为定,卡尔就是见证人!”洪涛伸出右手。
“啪!一言为定!”弗雷德里希二世笑得更灿烂了,毫不犹豫的伸手和洪涛拍了一下。但马上他就后悔了,洪涛的手掌可比他硬多了,拍上去生疼。
“好了,你先别幸灾乐祸,还是说说眼前的事情吧。大概的情况卡尔在路上已经和我讲了讲,我也有了一些打算,你先听听,如果有什么地方不符合现状,你再提醒我。”洪涛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弗雷德里希二世叼着雪茄,身体已经靠在了椅子背上,情绪放松了不少。
“好吧,我洗耳恭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