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敬宗冷着脸不作回答,只是将刺穿了包靖宇的判官笔猛地收回,鲜红的热血顿时从伤口之中飞溅出来,染红了包靖宇的大片衣衫。
包靖宇整个人软倒在地,口鼻之中尽数淌血,然而目光却始终不离阎敬宗左右,伴随着他脸上始终挂着的笑意,更显得狰狞可怖。
或许是因为明知临死在即,包靖宇在此时的头脑却是异常的清明,闻言冷笑道:“复仇?恐怕是为了我手中的鬼胎吧?只是让我想不通的是,你虽然身为阎罗一脉的显姓阎氏,可到底不是包氏血脉,这鬼胎就算到了你手中,又能发挥几分威力?”
阎敬宗却也不否认,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躺在地面上生机正在流逝的阴纱道人一眼,道:“鬼胎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阎某自有办法能够处理一二。靖坤公子当年于阎某有知遇提点之恩,你们两个一个乃是背叛并出卖靖坤公子和夫人行踪之人,一个乃是杀害公子和夫人的直接凶手,两人都该死!”
包靖宇却带着一丝讥诮道:“该死?你还真以为本公子是凶手?本公子也不过就是别人手中的一把枪罢了,真正想要包靖坤夫妻身死的幕后黑手,是你想都无法想到的存在,难不成你还要找他们去报仇?”
阎敬宗原本正要补上一击,闻言手上却是缓了一缓,道:“阎某却是好奇还有谁想要要靖坤公子夫妇的性命?难道当真以为阎罗天子只是一个摆设么?”
包靖宇“嘿嘿”冷笑,闻言道:“既然你如此想死,这个秘密告诉你也无妨。”
阎敬宗下意识的问道:“什么秘密?”
包靖宇双目之中闪过一道异色:“我那堂兄的妻子,根本不是什么秦广王的外姓族人,她真正的姓氏乃是蒋,与我那堂兄身为阎罗天子嫡传血裔一般,我那堂嫂同样是秦广王的嫡传血裔,他们的结合对于除却蒋、包两姓之外,对于鬼族所有的存在来说都是一个禁忌!”
“什么?”阎敬宗突然睁大了双目,神色间终于浮现出震惊之色。
同样震惊的还有阴纱道人,只不过此时阴纱道人的神色间同样浮现出一丝异色。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阎敬宗喃喃自语:“据说靖坤公子夫妇临死之前,公子夫人即将临盆,难怪,难怪你们如此迫不及待,一旦蒋、包两氏血脉合流,那可就有可能是——”
“小心——”
耳边突然传来虚弱的示警,阎敬宗猛然从恍惚之中惊醒过来,便察觉到一道杀意已经临身。
阎敬宗神色大变,想要避开已经不大可能,只能尽可能的避开要害,随即一道寒芒闪过,他的一条臂膀在飞溅的鲜血当中抛飞在了半空。
“你——”
阎敬宗显然没有想到包靖宇临死之前居然还有反击的勇气,更没有想到他还隐藏着这般反击的手段,一时间惊怒交加,然而失去了一条臂膀之后让他身形的平衡大受影响,差一点没能站稳了摔倒在地上。
阎敬宗反手一个掌刀劈出,切断了神色大为失望的包靖宇的双臂,然后才突然将目光看向了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的阴纱道人,道:“为什么救我?”
阴纱道人此时脸上想要浮现出一丝表情都极为困难,但她的意识仍旧保持着清醒,又似乎是心中有着最后一股执念,断断续续道:“公子和夫人的,的血脉,后,后裔可能还存在,当,当时夫人察觉,察觉到危险,便早,早产了,可随即包靖宇,他们杀来,那孩子便不见了。”
“不可能!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湮灭,包靖坤怎么可能还有后裔?”
包靖宇突然嚎叫着,口中的鲜血突兀的喷出老高。
阎敬宗反手一指点在他的眉心,这位阎罗天子的血脉后裔就此身死。
阎敬宗不顾断臂之伤,猛然上前一步,来到已经处于弥留之际的阴纱道人身前,道:“那孩子呢,现在在哪里,是生是死?”
阴纱道人双目已然发直,口中也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将头微微摇了一摇,随即最后一丝生机从他体内流失,彻底变成了一具尸体。
阎敬宗断臂的伤口已然止血,人却猛然回头看向了百余张之外的某处,而后也顾不得地上的两具尸体,便欲带着鬼胎离开。
然而便在这个时候,一声惊天虎啸突然传来,阎敬宗如遭重击,身躯一个踉跄差一点便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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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女儿睡觉,结果她睡着了,我也睡着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