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三石眼神的鼓励下，徐一语逐渐走近了那面由三十五个礼物盒组成的礼物墙。

自从成年后，她的生日一直都过得十分随性，可能是给自己买一个蛋糕，可能是奖励自己吃一次大餐，也许是一场说走就走的短途旅行。

徐一语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已经不太在乎仪式感的人，可每年生日的时候仅仅收到几个零星祝福那时，心里还是会有点失落。

刚开始和陆三石交往那会儿，她曾经向他无心地提过一嘴这件事，陆三石当时的反应并没有什么异常，没想到却不声不响地记在了心里。

生日这种每年自己一个人都要过一次的日子，早在无数次反反复复的重复中，变得对她而言和其他的日子没太大分别。

不是不重要了，只是因为，这只对徐一语自己一个人重要。

礼物墙很高，陆三石贴心地在一旁准备了一个结实牢靠的可移动式小型楼梯，徐一语小心地走到楼梯的小平台上时，他还主动走到了楼梯旁，在下面随时关注着徐一语的安全。

她伸手，取下了第一个格子里贴着“一岁”这个标签的礼物盒。

打开之后，发现静静躺在里面的，是一条设计成蛇形模样、点缀着无数小碎钻、精美绝伦的手链。

徐一语本人虽然属蛇，但一直挺怕这种动物，不过可能是因为这条手链太美了，她不仅没有排斥心理，还会不由自主地心生欢喜。

她取出那条手链，小心地戴在了白皙的手腕上，并没问陆三石选择它作为第一个礼物的原因。

打开旁边“两岁”那个礼物盒时，徐一语看到的是一条自己幼年时期很想要的白色公主裙。

她大致估算了一下裙子的尺码，有些惊讶地发现，这居然是两岁时的自己真的能穿上的尺码。

徐一语看完前两个礼物之后，站在梯子下面的陆三石把梯子往右边推了一点距离，好让徐一语能够到距离较远的第三份礼物。

站在小平台上的徐一语几乎没有感觉到晃动，自己的位置就眼见着往右边平移了一段距离。

低头看一眼站在下方的三石同学，他只是温柔地以眼神示意她继续。

打开手边的三岁生日礼物时，徐一语一看到礼物盒里装着的东西时，目光就牢牢地定在了那处。

——一件式样熟悉的粉色舞蹈服静静地躺在礼物盒中间，似乎是被悉心养护过，即使是折叠的形态，舞蹈服表面也没有一丝皱褶。

舞蹈，是徐一语小时候其中之一的梦想，也是之后的人生中曾无数次为之叹息的遗憾。

虽然她如今已经逐渐捡起了那时的梦想，可身体骨架已经成型的自己，所能达到的高度终归还是会有极限。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几下那件练功服的表面，眼底满是眷恋与感慨。

不得不说，陆三石真的很会送礼物，徐一语接下来再打开的每一个生日礼物，都完全送到了徐一语的心窝里。

四岁的，是徐一语那年最想要的漂亮头饰，正好能和两岁时那条公主裙配成一套。

五岁的，是一本徐一语央求了外公外婆许久都没给她买的童话书。

六岁的，是一盒当时读一年级的徐一语班里最流行的英雄牌铅笔。

七岁的，是一条当时已经剪了短发的徐一语最想要的一条水手裙。

八岁的，是刚被允许用钢笔写字的她当时根本无法想象自己能拥有的漂亮钢笔。

九岁的，是一本她当时班上女同学都有的、带着淡淡香味的硬壳日记本。

而十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