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么远过来,辛苦了……”老者深吸一口气。
景元谦逊地笑笑,并招呼老者坐在旁边,“不辛苦。此次前来只是偷闲一日,与正事无关。”
老者断断续续地说着往事,萱菱很快便弄明白了。景元曾来过这里出征,而老者的爷爷也曾参军与景元并肩作战,刚才听到他们的谈话才贸然来相认。
老者年轻时也曾去过仙舟,也曾厌恶长生的仙舟人,曾感叹命运的不公。凭什么短生种只有几十年的寿命,他们的生命与仙舟人只是白驹过隙。
待到老去,他才渐渐明白那些年少的误解。像景元这样负责的人,活得越久就越是辛苦,漫长的岁月中,连征战都占据了几百年,到底是什么让他坚持到现在的呢?
老者不断地叹气,“将军平日那么忙,要多注意身体啊。”
他也见过太多堕入魔阴身的仙舟人,见过很多仙舟人不能体面地死去。
“不过看来,将军已经找回了那个可心的人儿,希望姑娘多心疼将军的不易。”老者看了一眼萱菱,欣慰地说。
景元张了张口,却没说出一个字。他的目光受到深深的触动,垂眸闷闷地开口,“老先生误会——”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萱菱接去,“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景元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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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两字差点就说出来,萱菱急忙收回。
景元的目光失神地看着她,眸底略过一丝惊喜。他原本以为,萱菱是不屑于为了给别人面子而去配合他的。
但萱菱听得云里雾里,也不是很懂。
也许就连景元自己也不知道,在这么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他的百年停留为这片土地带来了一个光明的未来,也留下过感人至深的故事。
因为,只有在这里,人们才知道,来自罗浮仙舟的那位将军,他有一个放在心尖上的人,在军营中的每晚,他手握着一把冰弓,借着月色思念那人。
也许,那才是漫长岁月中,让他坚持至今的原因吧。
——于是,景元华丽地喝醉了。
日落也早就落下去,为了睡个好觉,萱菱还是打算回罗浮。于是她揪起景元就传送回了罗浮,豪槎改日再来找。
“阿菱,我们先不回去,在亭子里吹吹风醒醒酒吧。只是,要劳烦你牵着我些。”景元如同在呓语,嗓音柔和得不像话。
萱菱实在无法拒绝,景元主动地握上她的手,他全身都很烫,大手也很暖和。
神策府的大冤种们此时也听说整点会有烟火,所以深夜才出门。
景元站在亭中揉了揉眉心,萱菱笑了一声,“都叫你喝不了坐小孩那桌。”
景元好笑地说道:“阿菱怎地没醉?”
“……因为我喝的是果汁。”
景元被她逗笑了,“好喝吗?我也想尝尝。”
萱菱觉得他真是醉了才会说出这么无厘头的话来,“人家自己榨的,我现在哪里给你找。”
景元的双眼有些朦胧,却垂下头深深地看着她,眼眸腻着温暖与缠绵,萱菱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正想说话时,景元一手扶住她的后脑,低头便吻了上去。
萱菱的脑子轰然一炸,景元的喘息声在她耳旁放大,炙热却柔软的唇正贴着她的唇,轻轻吮吸着。
她不知该作何反应,她对这种事情原本就不了解,也只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