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哭诉的梁家军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脸色更难看了。
西南军本来都打算奚落黄泉上人几句,让他不要狂妄自大,他又不是皇亲国戚,没资格决定这些叛军的下场,更没资格放这些叛军一马。
此时,闻言,默默地朝办公桌后面的少年竖起大拇指!
单枪匹马,如此勇敢发言,厉害!超级厉害!佩服!佩服!
姜从安嘴角上扬,眉眼都快笑成月牙儿了。
看吧,让黄泉来,是对的。
她一人可抵千军万马!
后方的段里,心里怪异得很。黄泉到底是用什么镇住那帮梁家军的?
浑身上下没有威压,也没有迫人气势。但刚刚发火那会儿,他真的有种想跪的冲动,总感觉膝盖不是自己的,会自己弯下去,跪下去。他费了好大劲,才站直了。
李安也有些奇怪。黄泉仅仅一个人站那儿,就让两万人闻风丧胆,到底怎么做到的?
姜珩将灵力扩音喇叭拿出来,“他们参与叛乱违反的律法条款,你,”指向一直跟着姜从安的段里,将喇叭递过去,“仔细、认真地给他们读一遍。”
段里莫名其妙地接过喇叭,发现挺沉的,外壳上镶嵌的全是细密的上品灵石!怪不得如此沉重、耀眼呢。
这可是个好东西呀。
可惜,不属于自己。
段里中规中矩地念完帝国律法,恭敬地将喇叭还回去,“上人,接下来怎么做?”
姜珩将喇叭放桌上,“接下来怎么做,是楚王殿下要决定的。”
姜从安拿出兵员履历表和档案,“段里,这两万人,有些人的罪名是不同的。你都念念每个罪名,有哪些犯人。让他们明白,他们死于什么。”
段里看着那近两米高的表册,就眼冒金星,这要念到猴年马月啊。
刚拿起喇叭,就听呯的一声响,整个演武场一片抽气、惊吓声。
梁家军里,有人拉着一群人,借着其他人掩护,想要逃跑,炸了,炸成了一朵硕大的血花,血沫肉渣冲上高空,溅了其他人一身一脸。
姜从安、林景润等人看不到人群里面的情况,但那血花,太显眼了。还有血沫子被风吹过来,落到演武台下。
姜从安莫名其妙,腿肚子不自觉地开始抖。这是,两万人和三万人的大乱斗要开始了吗?他现在撤,来不来得及?躲到李安身后,还是黄泉身后,更保险?
姜珩不屑地撇嘴,“有人不听话,这就是下场。”
姜从安、林景润、李安等人不明所以。黄泉坐在那里动都没动,他怎么动的手?什么时候动的手?
姜从安嘴角抽搐着扯出个很是难看的笑容,抹了把额头的汗,“黄泉,接下来,你主持吧。”
他一个闲散王爷,没必要为了这些个叛军,让自己受这些惊吓。
反正都决定将所有功劳往黄泉身上堆了,可不能让她白拿功劳不干事!
对!
她得出力!
姜珩才不想趟这滩浑水,起身,收起桌子椅子:
“你们处理吧。他们现在,不敢有任何异动。
你们指东,他们不敢往西。我得回去做中午饭了。等晚间,我再来给他们镇魂。”
姜从安赶紧追上快步走的姜珩,“黄泉,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啊,我……”
姜珩微笑着摇了摇头,“殿下说的什么话!你堂堂王爷,手下又有三万西南军镇守,对付两万战战兢兢什么都不敢干的梁家军,还能想不到办法?”
姜从安还是有点不确定,“他们真的什么都不敢干?”
姜珩嘴角微勾,“你可以试试。”拍了拍姜从安的肩膀,“叔,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有狐狸镇压,就是临时生了怨魂厉鬼,也不怕。狐狸轻轻出手,便能撕碎、镇压、吞噬、抹灭等等新生的怨魂厉鬼。
姜从安:“……”
莫名的,心情很复杂。不相信她是自己的大侄女,却又被大侄女给安慰了、保护了、嫌弃了。
真的……
看着姜珩离开的背影,姜从安挺了挺胸脯,转身,大步走过去,气势十足地道:
“不用念了。都罪证确凿的。现在,所有人,朝一公里外的池塘进发,把池塘挖深一点,自己躺进去!”
林景润:“……”
一天之内坑杀两万叛军,西南军和姜从安都出名了。
成武帝拿到奏报的时候,手都在抖,“姜从安他好大的胆子!他怎么敢不请示朕就坑杀两万人!”
“陛下,那些人都是叛军,梁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