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演武场的泥地上扬起一捧灰,两捧灰……
“哎,干嘛呢,都多大人了,还兴踢灰的……”
某人扭头一看,一颗鳄鱼脑袋从地里探了出来。顿时惊得闪退数米,周围的人迅速防备。
这演武场的地,虽然是泥地面,但经数万人每天踩踏,早已夯实、板结,一般的兽类绝不可能轻松挖地洞进来的。
这鳄鱼,绝不普通!
姜珩若有所感,抬头看去,“那是我的灵宠小黑。让它过来。”
王境修士们立即让开一条路。
鳄鱼plus大摇大摆地从地洞里爬出来,朝姜珩爬去,传音姜珩:
“小胖,你不提前说一声,还让狐狸在地面上下了封锁,我好不容易才从地下爬过来。好饿,有没有吃的……”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姜珩也有些饿,扭头看了看刚刚选的几个亲兵,“黄一、黄二,你们去准备早膳,送过来。”
黄一、黄二领命,兴冲冲地跑了。
黄友林拿着自己的过往履历,期期艾艾地走过来,“上人,能否帮我看看,我这还能活命吗?”
姜珩接过看了一眼,眉眼犀利,“你把帝国刑律拿出来翻一下,就知道了。一边去。”
黄友林顿时如丧考妣,“上人,我这也不是大罪,不是主犯,我就是个听令执行的下属啊,我冤枉啊我……”
“等朝廷的人来了,你再喊冤枉不迟。现在,一边去,别耽搁我挑选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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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友林眼泪一抹,这意思是说他至少还有几天可活,还可以找找门路通通关系。当即磕头谢恩,“那上人,我这病……”
“自己出去找大夫医治。同时,忌口。”
黄友林磕完头,都爬起来了,才想起忌口忌什么没说,还想再问,姜珩已经在面试下一个修士了,又……
挑挑拣拣,姜珩从五十多个王境修士里选了十二个亲兵,加易清、荀况,总共十四个。
姜珩喝着黄一熬的米汤,看向落选、很可能走向死亡的王境修士们:
“你们一样,过往履历写清楚,等朝廷的人来了,想申冤想陈情,都随你们。但这段时间,不得离开高州大营半步!
同时,你们需要管理好那些不愿意离开营地的士兵,希望能将功折过吧。”
王境修士们落寞、哀伤、愤慨、愤怒,但又能怎么样呢?
明明黄泉才一个人,却硬生生压制了他们七万多人。他们一旦想要武力反抗,身体就会变得沉重无比。
根本反抗无能。
姜珩起身,所有人都紧张。
黄二立即凑过来,“主子,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易清、荀况和他们面前的数万士兵也巴巴望着。
姜珩扫了一眼,“易清、荀况,你们拟份文书,通报附近州县,凡有异动的一律按叛乱论处。十二亲兵带人亲送文书。”
亲兵们领命,“是,主子。”
姜珩点名易清、荀况:
“你二人坐镇高州大营,核实兵员过往履历,犯上作乱的、拉帮结派的、与梁家等大族大官有亲属关系、同谋等关系的,皆不允许卸甲归田,不得放出大营。
我会留人在这里看着你们。你们若是不老实,后果自己掂量。”
话虽不重,但易清、荀况却是胆颤心惊。
再被几万人巴巴地望着,两人更是……感觉头要离自己脖子而去了。
放哪些人走,不放哪些人走,如果全由他们界定,那……
他们铁定会被与梁家、州牧成大人以及成大人的爪牙、附近州县有关的兵员打死。
可,更多的是无辜人员,就纯粹是当兵混口饭吃,根本不知道会参与到这种事情中来。
他们已被定性为叛军,若不及时将他们放出去,等待他们的,最起码的都是终身流放,而且,还可能牵连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