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渊挑了挑眉:“那你整日往我府上跑什么?跑得再勤快我也不会多出一分力帮你续命。”
“要找一个可以替代苍苍的人不是易事,你还是别抱太大希望。”
严启昭并非不知道可以替代沈未苍的人是谁,可他做不到和前世一样再次去接近谭雾宁,与她成亲。
他面无表情地道:“那还真是多谢国师提醒了。”
“不过陈国找不到也不代表就一定没有,”檀渊起身走了过来,“或许你可以去燕国碰碰运气。”
严启昭一眼就看穿他的目的:“燕国有什么人?”
檀渊如实相告:“兰至年。”
他那双狐狸眼此时充斥着狡诈与精明:
“他现在正在夺权,如果不出意外,今年冬天他就可以取代燕国刚登基一年多的新帝。”
严启昭没有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他一旦成功,苍苍便会回燕国,从此以后她成了燕国皇后,你此生也不一定有机会再见她一面。”
“只要你稍微动一点手脚,让兰至年死在燕国,苍苍就会留在这里了。”
严启昭往后一仰,倚靠在椅背上,双手十分自然地搭在扶手上,歪着头虽在仰视,脸上却全是不屑:
“然后呢?你与苍苍成亲,我做坏人,说不定你还会将我弄死兰至年的事说给她听,让我里外不是人。”
他比檀渊年轻,脸上还带着少年意气,可行事完全没有少年人的冲动,稍一思索就想明白了檀渊的真实目的。
檀渊没有丝毫被戳穿的不自在,坦然一笑:“我也是为了让你建功立业提些建议,你不听就算了,为何要这般揣测我。”
“建功立业?”严启昭听笑了,“我还有建功立业的必要吗?”
解不了命劫,他就活不过三十岁,甚至连太子之位都拿不到手,建功立业还有何用?
他已经放弃宏图壮志,既然一切都已经注定,那为何每日还要殚精竭虑?
天天往檀渊这边跑,自然是因为他清楚苍苍的动向。
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个伪君子就会去见苍苍,他要看好了不能让苍苍被小人蒙骗了。
严启昭不敢频繁地出现在她面前,担心她会和前世那个沈未苍一样对自己生出心思。
他此生给不了她承诺,也做不出心里爱着她却转身娶别人的事,只好自觉地与她保持距离。
可心中刻骨的思念又如何能克制,他每日想她想得都快疯了,此时才知道为了一个人茶不思饭不想并不是一句空话。
檀渊在另一张椅子里坐下来端起茶喝了一口:“殿下就算没有那些打算,也不必整日往我府上来,我并不是热情好客的人。”
严启昭面无表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陈国我何处去不得?”
“苍苍身边你去不得。”
严启昭:“......”
他嘴硬道:“我怎么去不得,若不是担心苍苍会对我生出情意害了她,我会天天去她面前。”
檀渊放下茶杯,认真地看了他一眼,道:“殿下,你不必如此杞人忧天,比起兰至年来,你差得远,苍苍是看不上你的。”
严启昭忍不了了:“找死!”
他一拍桌子,直接震碎了茶杯,随手拿起一片碎瓷片便朝檀渊的喉咙掷过去。
檀渊四两拨千斤地屈指直接将瓷片弹开,瓷片受力碎裂,其中一小片划破了他脸颊上的皮肤,留下一道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