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雾宁幽幽道:“你不懂。”
春风不知道前世发生的事,又怎么会懂她心里的感情。
“奴婢是有些不懂,”春风叹了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小姐以前分明喜欢的是温柔有才情的男子,怎么现在......”
现在像中了蛊一般全身心扑在那个冷面阎王身上。
说着,她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小姐该不会真是被谢万衡下了蛊吧?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仔细看着谭雾宁的脸,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听见了春风的话,谭雾宁不由得愣了一下。
前世她的确是喜欢温柔谦逊的男子,严启昭或许正是拿捏了这一点,才轻而易举骗了她的感情,又骗了她的命。
可笑她前世生前是个糊涂人,死后也是糊涂鬼。
如果不是变成鬼魂以后亲眼所见,恐怕她死也不会信严启昭竟然从始至终对自己都没有半点真心。
哦,当然,前世她的确到死也不知道严启昭的真面目。
谭雾宁走进厨房,自嘲一笑,像是在对春风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有时候不是脱口而出的甜言蜜语温柔情话就是爱,真正的爱是不会那么轻易就能宣之于口的。”
就像谢万衡对她。
春风有些没听懂:“可是小姐,如果连说都不曾说出口,又怎么能是真的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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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雾宁没有理会她,专心致志地学着做点心。
春风和夏风无奈,只好帮她一起,可谭雾宁却坚持要自己亲自动手,不让任何人帮忙,两人只好又退去一边。
谭雾宁忙活了半天,总算做好了一盒看起来还像样的点心,她提着点心又来到谢万衡的院子外,敲了很久的门才有人开。
“谭小姐,我们家二少爷已经回京城了,您日后不必再来送东西了。”
谭雾宁手上一轻,食盒差点掉落,她下意识紧紧抓住:“什么?他走了?为什么没有跟我说过?”
守门的侍从表情有些奇怪,却没有多说什么:
“本来大夫人就只罚二少爷在这里思过三个月,时间一到,他自然就要回去了。”
兰氏厌恶谢万衡这个庶子,借着谢家大少爷中毒一事大做文章,恨不能将谢万衡逐出将军府。
她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只过了三个月就让谢万衡回府?
谭雾宁转身回了院子,立刻便开始收拾东西:“回府,我要找爹爹说一件事。”
谢万衡回了京城,她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
他现在还没有建功立业,在谢府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她要去帮他。
原本要到明年平南侯才会奉旨回京,这次谭雾宁不打算再回京城,也不想再遇见严启昭。
京城给她留下的阴影太大了。
可现在谢万衡回去了,哪怕心里再害怕,她也要去陪着他。
谢万衡策马到了京城外,与一辆马车擦肩而过,他勒住马回身去看,眯了眯眼。
那不是檀渊的马车吗,这是要去哪?
檀渊出行一般都有两队羽林卫护送,阵势大得很,今日倒是少见,只一个侍卫驾着车。
谢万衡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他与檀渊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没什么交情。
檀渊和严启昭是一条路上的,严启昭的母后是谢铮的亲妹妹,可他却与兰氏和她生的那一双儿子并不亲近。
似乎对这个燕国嫁过来的将军夫人,他们并不怎么看得上。
不是仇人,也不亲近,谢万衡便不曾过多关注严启昭和檀渊。
马车里,沈未苍抬着手让檀渊看,见他只是眉头紧皱,半天不曾说话,有些好奇地道:“檀渊,你看出什么来了,倒是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