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晨南挣扎着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倔强:“妖妃,别以为你这样,本王就对你感恩戴德。要杀就杀,若是本王皱一下眉头便不算好汉。”
他眼神中没有死亡的恐惧,只有对尊严的坚守,那模样莫名地让人心生敬畏。
夏语柔轻启朱唇:“任晨南,我不杀你。其一,念你在杜文轩手中曾护我周全,虽然理由很可笑,但我不想欠任何人,尤其是你的恩情;其二,你终归是我夫君的堂弟,血脉相连。今日恩怨,就此作罢。但望你日后好自为之,若再敢有丝毫对我或王爷不利之举,我定不轻饶。”
她轻挥手,示意黑煞收回死亡镰刀。
黑煞皱眉,镰刀悬在半空迟迟未动。
白煞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黑,既然王妃都这么说了,咱们就得遵从。”
黑煞虽心有不甘,但很听老白的话,乖乖收回手中那把泛着黑芒的死亡镰刀。
他哼了一声,低声抱怨:“王妃,你这妇人之心,本大爷终究是高看了你。”
话虽如此,语气却没了先前的嚣张。
小雪忙拉过黑煞,将他拉到夏语柔身后,眼神中带着几分责备:“好啦黑哥,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不准忤逆我姐姐。”
任晨南咬紧牙关,捡起沙地上的流星枪,枪尖微颤仿佛是他内心不甘的写照。
他强撑着站起身,直视着夏语柔,一字一顿道:“妖妃,本王迟早会杀了你。”
夏语柔给了任晨南一个白眼,转过身轻轻侧过头,冰冷的说道:“随时恭候。”
随即便不再理会他,在江婉的搀扶下走向越野车,拔起了插入沙地的凤鸣剑。
她将爱剑温柔的放回车内剑鞘,仿佛是对这场沙漠的纷争给了个优雅的谢幕。
夏语柔转过身,目光温柔地看向孙二娘,轻声说道:“二娘,跟我回北陵吧?”
孙二娘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似乎还在回忆着与杜文轩在这里度过的美好。
江婉直接问道:“你还在想他?”
孙二娘低下头,沉默不语。
柳小雪急了,拉着孙二娘的手说道:“他杀了闷头和愣子,做了很多坏事,还差点掐死你,别再执迷不悟了。”
孙二娘眼眶微红,终于开口,低声说道:“我跟你们回北陵,我也想涵涵了。”
说完,她失落地坐进越野车副驾驶。
夏语柔坐进越野车主驾驶按下按钮,引擎低沉的轰鸣声在空旷的沙漠中回响。
她并未急于驶离,而是摇下车窗,最后望了一眼这片见证了无数恩怨的沙海。
阳光洒在车身上,小雪已坐在后座,黑白双煞则一左一右像是忠诚的守护者。
江婉跨上黑煞的赛摩,英姿飒爽,与越野车并肩而立,共赴回北陵城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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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玉红站在越野车旁,夕阳将她的身影拉得修长,轻轻抚摸着腰间的柳弯双刀,略微有些失落:“王妃,玉红就不去了,镖局那边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
夏语柔透过车窗与她目光交汇,微微一笑:“没关系,等你想回来的时候,我北王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随时欢迎。”
董玉红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暖意。
“等我处理好这次的事件,我一定回北陵看望您和王爷,还有涵涵小宝贝。”
柳小雪趴在车窗边,朝董玉红挥手告别:“董姐姐再见,早点来北陵看我们。”
董玉红回以一笑,跟江婉也做了个简单的告别,转身朝沙漠客栈的方向走去。
金色的沙粒在她脚下扬起,如同一条金色的绸带,缓缓铺展在夕阳的余晖中。
夏语柔驾驶着越野车,在起伏的沙丘间灵活穿梭,车轮划出一道壮丽的弧线。
江婉紧随其后,赛摩的轰鸣声与引擎声交织,奏响一曲回归北陵的归途之歌。
任晨南独自留在原地,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孤独,虚弱的紧握流星枪,目光中燃烧着不灭之火,凝视着夏语柔等人远去的方向,嘴角勾起狠厉的笑意:“妖妃,你给本王等着,待本王灵力恢复,定要你们付出代价,夜莺只能是本王的。”
起风了,黄沙漫天,肆意地吹拂着任晨南的衣角,他凌乱的发丝在风中狂舞。
任晨南孤零零地站在沙丘之上,周身被翻滚的黄沙笼罩,仿佛被世界所遗弃。
他的眼神中只有怒火,紧握流星枪的手微颤,不是因为虚弱,而是因为愤怒。
当任晨南得知夜莺嫁给了林渊后,埋藏在心底的爱意彻底变成了滔天的恨意。
无论是夜莺还是江婉,在任晨南的心中,都只能是他的,任何人都休想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