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段记忆......薛明是薛雅纯的爸爸,那个女孩儿是他姐姐.....应该就是薛姨了。”
卢漪暗忖。
“不是你的错啊,孩子......”
卢漪想起那个夜晚,薛姨偷偷去看薛雅纯时说的话,以及共情到的深深愧疚感。
“这复杂的感情......还是要和她本人接触才行。”
卢漪心想。
“现在是.....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些?”
薛姨搅动着手指问。
“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宋含诺反问。
薛姨一时语塞。
“薛英,你是薛雅纯的姑姑,为什么要隐瞒?”
宋含诺直言不讳的问。
“我.....因为我们这么多年没有联系.....”
“那为什么存着她的照片?”
“我.....她毕竟是家人.....”
“那为什么拿走她的玉佩?”
“不是拿.....那是.....”
薛英愈发支吾起来。
“为什么要挑没人的时候偷偷去医院看她?”
宋含诺一句接一句的询问让薛英手足无措。
“我.....”
“你是真的担心她,还是在谋划着什么?”
“谋划?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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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雅纯为什么会从楼梯上摔下去,你知道吗?”
宋含诺问。
卢漪感觉薛英就像是个被痛苦和愧疚撑到极限的气球,稍一触碰就会爆炸,炸的体无完肤。
“虽然不知道你是她姑姑,但薛雅纯已经把你当作亲人看待了。她是真心实意和你亲近的。”
卢漪突然开口道:“雅纯的好友说,她经常说的话就是感激你。来到这个学校毫不后悔、甚至倍感庆幸,也是因为你。”
卢漪的话就像一根柔软的线。但即便不是尖锐的针,薛英也承受不了任何的“触碰”。
她掩面哭了起来。
先是无声肩膀抖动,随后是抽泣,再然后是失声痛哭。
“我.....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是个该死的人......该死啊!”
薛英哭喊道。
“你做什么了?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
宋含诺问。
“是我.....是我......”
“你怎么了?说清楚。”
“是我.....是我把雅纯推下楼梯的.....”
薛英不受控制的抽搐着。
“真是最毒妇人心,那可是你侄女啊!”
宋含诺指责道。
薛英的情绪已然崩溃,因为过度哽咽而说不出话。
薛英其实很清楚,心中滋生的仇恨并不是从录取通知书被撕碎那刻开始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从弟弟出生开始的。
她不断告诫自己,在农村重男轻女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不仅是自己,很多家庭的女儿都在承受着和自己类似的不公与痛苦。
“正常,都这样,别觉得自己特殊。”
谎言在心中说了一遍又一遍,可薛英终究还是没能说服自己。
“真是丢人!别再总是叫我回家了,要不你们就去城里买房子啊!”
弟弟薛明丢下这句话便再没有回过家。
被困在父母身边的薛英以为父母会有所醒悟,然而换来的却只有失望。
“儿子,把你闺女照片给我们寄过来呗?”
“儿子,你有空回来拿个东西不?”
“没空啊.....那我们给你寄过去,一定让雅纯戴上啊!”
父母寄走的,是原本属于自己、相伴了无数个日夜的玉佩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