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开步子走向她身侧,将她横抱起来,神情微凛,用绒毯将她裹起,李淳这才安心下来,“我说过不会有任何嫔妃,此生便只有你一人,你要信我。”
即便说誓言也是这般硬邦邦的言语,宋槿阑眼眶微红着,“三郎是让我无视赵国夫人的存在吗?”
跪坐在软塌上,李淳迎着宋槿阑责问的眼眸,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放置得有些凉了,身子也跟着冷下来些,这个时窦容与该是已经出了宫门了,她不曾去送,便是去也是与她平添悲苦。
“窦容与,”李淳眼眸闪过几许歉疚,今日宫宴若她极力维护窦容与,便不会出现这般结局,“先帝在位之时,我利用与她之前的情谊祝我取得先机,先帝病重之时原是立四叔为储君,她知会与我。”
那之后便是玄武门之变,她先入宫控制局势,若是当初提及此事她尚不觉得有何不妥,短短两年间,忆起此事总会带着几分难堪。
“当年我费尽心力一心为求权势,许了她一些承若,且不知道她知晓我的身份,我有过迟疑是否要杀她,终是未有决断,便一直拖延至今,”不若坦然说开,以免她又纠结于此。
宋槿阑默默垂下眼眸,三郎心中这般纠结,定是有情的,可是如今人都离宫了,她似乎是最后的胜者,可这般手段实在太过卑劣了。
“槿阑,我与她便只是如此,幼年相识,有过懵懂,之后便再无心思,”李淳信誓旦旦道。
宋槿阑微微颔首,“三郎可会怪我自作主张?”
“事已至此,便也算解决了,”只要她不将自己身份宣扬出去,窦家便会安枕无忧,算是待窦容与这些年的弥补。
话已至此,李淳忽的想起李善一事,稍作犹豫了下,终是开口道,“我今日让善儿见了祖公,将来由祖公教授她学业。”
“三郎的意思是……”宋槿阑惊愕的问道。
“这江山终是要有人承袭,善儿是最合适之选,”李淳答道,即便经由齐王府一事,善儿的心性沉了许多,可那沉不是坏事,善儿不像自己她心中终怀善念。
善儿是不错,可是这天下从未有女帝,三郎这般冒险也不知来日会如何?“三郎若是觉得合适便行,”宋槿阑答道。
这一番言谈也不知多久,李淳抬眼看向宋槿阑,她面容似乎有些倦意,摆开衣袍下了软塌,“夜深了,你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