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发雷霆的李淳迁怒与太医署医治不力,若不是秦阿伯劝阻,怕又是一番血光之灾。
殿外跪了一众宫婢和侍从, 皆是战战兢兢,李淳压着心头的怒火, 在殿外等待着秦阿伯的诊断。
她昨夜为何要出宫, 李淳自责万分, 明明杨荣都提醒了她几回,若是早些医治定不会这般严重。
“圣人, ”秦阿伯朝她微微拘礼, 又看着殿外这些宫婢和侍从, 轻轻叹息一声,“皇后惊惧入心, 血脉紊乱。”
“阿伯可有良策?”李淳焦急的问道,她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医治宋槿阑!
秦阿伯眉头紧拧着,皇后自生产后身子一直便处于调理中,身子便一直虚弱,此番病重自是不可估量,“圣人,臣不敢妄下评断。”
身子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李淳目光涣散的看向周身,不可能的,她才扫清了所有障碍终于可以无须任何担忧让宋槿阑无忧无患,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阿伯,你定有办法的!”李淳上前抓住秦阿伯的手臂,恳求道,“阿伯,我求求你!”
“圣人不若让太医署过来,我与他们一同商讨看看可有计策,”秦阿伯无奈的说道,集思广益或许是个方法。
“好,好,”李淳忙不迭的应道,让杨荣将太医署上上下下全部召集过来,遣散了所有的宫婢只剩下秋域和阿楚留在宋槿阑床榻前伺候。
皇后重病的消息一时间传遍朝野上下,关于当今天子与先帝宠妃私情一事反而被坐实了一般,坊间皆是以为皇后定是为此事与天子闹翻从而入了冷宫。此事引发朝野上下不满,窦勇无奈之下只得辞官归乡。
接连几日朝政皆由祖公与徐德睿暂为主理,李淳一直在承合殿陪伴,可宋槿阑依旧没有起色。
李淳这三日几乎没有合眼,吃食也只用了一些,在偏殿等候的她见秦阿伯又摇着头出来,紧握着双拳强撑着意志不让自己倒下。
“圣人,且去歇息会吧,”秦阿伯劝道。
微微颔首,李淳扬手示意秦阿伯下去,心力用光了一般,她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忽的出声道,“秦阿伯。”
顿住了脚步,秦阿伯回神看向李淳。
尔后又摇摇头,生生的将言语咽下去,李淳脚步虚空的朝内殿走去,方踏上门槛又忙缩回了脚步,宋槿阑定是不想见到自己的,还是不要去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