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阿爹听到要严惩金宝,也顾不上合不合规矩了,急着说:“村长,金宝还小,他这次惹祸,并不是有心的,你放过他吧。”
这么一说,村长脸都黑了,菊花阿爹说得好像村长为老不尊,要对金宝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村长还未说话,钱婆子就像金宝那样,瘫坐在地上,要不是年纪大了,腰不行,看她的样子也想滚几圈。
哭着哀嚎:“徐家列祖列宗啊,金宝也是你们的子孙,这次金宝胡说是不对,但他小娃子,哪里懂那么多。他哪里知道瘟病的厉害,他只不过听许大夫说瘟病,便跟着说瘟病,金宝哪里懂什么是瘟病啊。老天爷啊,徐家祖宗啊,金宝冤枉啊。他还是那么小,就要被惩罚了,徐家村欺负人。”
钱婆子依旧发挥自我本色,一片哀嚎,那声音听得大家连连后退几步,实在太刺耳了.
乡亲们仿佛回到故乡徐家村,钱婆子就是这样跟大家吵架的了。
徐窝头窝窝囊囊,实际跟钱婆子有过之无不及,对金宝宠溺得很。
徐窝头倒是没有像钱婆子那样滚地哀嚎,走到徐长林身边,哀求到:“大伯,金宝是你的侄曾孙,他是怎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小娃子一个,哪里懂这些,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小孩子家家,要是懂肯定不会说。大伯啊,金宝冤啊,他只不过有样学样,知道什么说什么,他真的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徐长林在村里算跟徐窝头是近亲,不出五福,算一家人.
徐窝头自然想徐长林看在血缘的份上,饶了金宝。
虽然不知道村长打算怎样惩罚金宝,但村长生气的样子,肯定不会放过金宝。
徐窝头害怕金宝又被村长打。
他自己都舍不得打哩。
徐长林看了看窝窝囊囊的徐窝头,又看了看泼辣撒泼的钱婆子,再看了看跟钱婆子一样撒泼大哭的金宝,不由地悲从中来。
当初自家兄弟看徐窝头窝囊,沉闷,吃闷亏,便特意找了泼辣的钱婆子,谁知道钱婆子泼辣过头,在村里怼天怼地对公婆,要不是徐家村的宗族制压,钱婆子恐怕要上天了。
但钱婆子的威力实在不能小觑,所以大家都对徐窝头一家敬而远之.
而自己看在死去的弟弟份上,还跟徐窝头搭亲。
以为逃难后会收敛,结果安静下来,还是恢复如此。像刚才,一言不合就撒泼,连许大夫都敢影射,这钱婆子是不知道死活。
她一个人作就作,但因为她的作弄得徐窝头一家子人憎鬼厌,这是万万不可。
现在逃难了,落户安家了,正式重新开始,也可以重新做人,所以绝对不能让钱婆子再作。
那么多人中,就属自己最有资格管徐窝头一家了。
一来他们是血亲最近,自己辈分最大,二来他是族长,也有权利管。
徐长林看也不看徐窝头,指着金宝说:“金宝,你莫要哭!”
金宝哪里知道害怕,除了被打怕,其他可不会怕。
金宝还哭得更厉害,好似在说:俺就要哭,俺就要哭......
徐长林再喊一声:“徐金宝,住嘴!”
金宝偷偷地看了一眼徐长林,好似曾爷爷好生气,好似不能再哭了。
随后想到不能说不哭就不哭,那样在小伙伴面前会很没面子。
于是金宝继续哭泣:“哇~~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