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不需要。我们有地种，空闲时还在做豆腐生意，比起很多人来说，我们的家庭条件已经很好了。

再说，我外婆常和我们说，有多大能力端多大的碗，福气太大，普通人是接不住的。”

“嗯，你外婆说得不错！”

丰雪悄悄松了口气。

突然，他话题一转，严厉问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在R城的时候不交给赵崇轩？你知道你现在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

他审视着丰雪，仿佛能够洞悉她心底最深处的隐秘，让她无所遁形。

丰雪头皮发麻，脑袋“嗡”的一声，彻底放空。

她怎么忘记了这一茬？

这不是越级上报吗？

钱老会怎么看自己？

赵局又会怎么想自己？

她听到自己弱弱的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我，我也不知道。我刚开始不太懂相关纪律，经过这几天学习了才了解了。可是……赵局长太严厉了，我怕……他会秋后算账开除我的！我这几天都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喜欢XXX局，我不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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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心虚，丰雪的声音越来越小，脑袋也无精打采耷了下来。

“就不怕我清算吗？” 钱老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神色。

“我不知道，我第一眼看到您就觉得很和蔼可亲，您是大领导，又很宽容，是不会这么武断的，对吧？就算我犯错了，至少能功过相抵吧？至少，给我改正的机会，我不贪图任务完成的嘉奖就是了，您看行吗？”

“这还不成？那把我下次、下下次完成任务的功劳用来抵总够了吧？”

“都还不行吗？” 丰雪难掩失落。

自己一让再让，都快把自己卖给局里了了，还不能协商？

丰雪哭丧着脸，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那您要怎么处置我？不是说我们出任务的时候有机动权吗……”

钱老还是没有说话，只透过镜片，神色严肃打量着她。

女孩的眼中透露出真诚和简单，一眼便能看见，最能打动人心。

她十分狡黠，将小心机明明白白地摆在面上。她内心执着，不会轻易放弃争取，同时又不忘给自己留条后路，在简单中透着对世事的清醒。

她就像一块璞玉，内心洁白却并不缺少棱角，锋芒毕露却又内敛沉静。

钱老嘴角微微上扬，把桌上的那堆古玩推过去，

“我们还不至于……既然是别人送你的，那就属于你，你收好吧。那些钱，我就替局里做主收下了，这些年，我们科研经费确实短缺……”

突然他神色一变，语气也郑重起来，

“接下来，我要谈的事情，希望你认真考虑。

虽然你的年龄不大，可你的心智远超常人，集训结果表明，你的各项测试指标都达到了同龄人乃至所有参加过测试的人员的峰值，相当强悍，尤其难得！”

“谢谢钱老夸奖！” 丰雪腼腆一笑。

“我们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需要一个实力超强又胆大心细的人去完成。当然，因为你的年龄小，所以目前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是，这个任务很危险，很漫长，会经历很多意想不到的考验，也会付出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牺牲……你，愿意参加吗？”

“我……”

“不要着急回答。你可以先考虑一下，然后回家和父母商量。”

“不用了！” 丰雪迅速回答，“我自己能做主！”

“很好！” 钱老脸色严肃，认真看着女孩的眼睛问道:

“丰雪，你愿意接受这个任务吗？

不管将来面对怎样的考验，都永不变节，哪怕付出自己的一切，

乃至生命，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