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和人打交道了，他有点不知该怎么做。

丰雪仍然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看，直到有人坐在他的前面，他才感觉到那种如芒在背的眼光暂时消失了。

刘以志面对着丰雪坐下，把筷子递给丰雪:

“快点吃吧，给你点了二两，不够再点，吃了好送你回去，不然你们带队老师该着急了。”

“我跟老师说了的，没关系，我们晚点回去吧！”

“你还要做什么啊？不早点回去休息吗？明天还要竞赛呢！”

刘以志不赞同地抬头，推了推眼镜。

丰雪一抬头，看见对面两人神同步做了一个推眼镜的动作，又扯了扯嘴角。

她立即呆了，心如擂鼓看了看对面的老师，又仔细看了看他后面的中年男人。

她正要开口时，中年男人放下筷子站起来说道:“老板，结账！”

他声线低沉，一口纯正的京腔。

“好嘞！” 老板从操作间走了出来。

丰雪来不及多说，她一把抓起刘以志。

刘以志慌忙把嘴里的面咽下去，含糊不清地说道:“干什么？还莫吃完呢！”

丰雪大力抓住他的胳膊把他转过头去，

“你看！”

刘以志不明所以，又习惯性推了推眼镜，“看什么？你又搞什么……”

等他看清对面的中年男人的时候，刘以志的话戛然而止，转过头对丰雪结结巴巴说:“他，他，你是说……”

“没错！你去问问他叫什么，哪里人，做什么的。”

“可是，我……”

“你什么你？你不是一直找你爸吗？我从没见过一个跟你这么像的人，他多半跟你爸有关系，快去！”

两人正嘀咕着的时候，那男人付了钱，拎起背包，低头朝两人走过来。

刘以志满脸通红，嗫嚅着不知说什么好，他身体比嘴快，一脚跨出去挡在中间的走道上。

“劳驾让……”

那男人皱眉抬头，脚步一顿，后一半话在舌头上转了一圈，又咽了下去。

两人四眼对望着，都没有吱声，良久，男人的背包掉到了地上。

他醒悟过来，慌忙取下眼镜擦了擦又戴上，嘴唇抖动着:

“你，你……我……” 他咽了一下唾沫，终究镇定了下来，

“小伙子，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刘以志早已泪水模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