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丰雪一大早就醒了。
昨晚的事让她很受打击。
本以为带着记性重生回来,一切都会顺风顺水。
谁料打雁的差点被雁啄瞎了眼,自己空有一身绝技却险些被一群道行尚浅的鬼魅蛊惑,真是给祖师爷丢脸。
她看了看外面,天边还没有露出鱼肚白,四处静悄悄的。
睡也睡不着,她索性又开始练起功来。
正所谓:勤学功深心似镜,苦练日久手出灵。
只有无数次的练习才能让自己这具身体尽快和精神力高度契合,真正做到意由心生,心随意动。
画符,结印,念咒……丰雪心里憋着一股气,仿佛不知疲倦般疯狂地练习。
不知重复了多少次,她居然找到了一丝丝灵感,进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境界。
经脉里游走的玄气,刚开始还只是微弱的小水滴,很快变成一股涓涓细流,最后汇成了滔滔洪水,疯狂地拍打着七经八脉。效果几乎是平时的数倍,似乎还领悟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嘭”的一声,随即是低低的呼痛声传来。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睁眼的一瞬间,她心神一震。
刚才的自己,灵魂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不断得到淬炼;心灵被一次次洗涤,冲刷得干干净净;她似乎瞬间领悟到了无尽的真理,对玄学武技又有了全新的体验。
她这才明白刚才自己居然进入了忘我境。
但要进入这种境界不是一般的难。必须要心思极其纯净、心志足够坚定、且不能有半点杂念,而且还有一定的运气成分在里面。
上辈子即使是身为玄门亲传弟子的她也才有幸领悟过两次这种境界。
隔壁的灯光有一丝丝从门板的缝隙透过来。丰雪敲了敲然后推门走过去。
妈妈正坐在床沿上,爸爸小心翼翼地给她揉着膝盖。
“爸爸,妈妈,狗儿死了,对吧?”虽然是问句,但丰雪语气极其肯定。
爸爸微微一顿:
“二娃,你怎么知道?你听谁说的?”
“没有听谁说,是我梦到的。昨晚狗儿给我托梦了……”
是的,她不打算瞒着父母了。
“自从落水后,我就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那些。而且爸爸,那个白胡子爷爷应该是我们丰氏老祖宗吧?!我现在会画符、念咒,这些都是他传给我的。”
听着二女儿的讲述,夫妻俩眼皮狂跳,表情变幻莫测,时而紧张、时而担忧、时而惊讶,最后慢慢变得放松。
“还有,狗儿是被人骗到山上的,我答应他了,要帮他找出真相。”
爸爸沉吟道:
“这件事着实透着古怪。三四岁的娃娃,怎么也不可能一个人跑那么远的路跑到蓄水池这边。从他们家房子上山应该是到大山坪那一转才对,不该是蓄水池那里呀。”
“对啊,蓄水池是废的。周围又没得啥子庄稼,平时很少有人去哒。”妈妈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妈妈,那个任红刚有兄弟姐妹吗?”丰雪问。
“他有个哥哥叫任红军,任红军只生了四个女,屋头老的天天摔家什拌碗的,逢人就说老任家绝后了。后来,任红刚结婚生了小狗儿,老太太的心就彻底偏到一边去了。去年年后,干脆把老大两口子分了出去。只给了两间屋,还砍了不少欠账给他们,听到说现在都还没还清呢。”
“哦,那他们两家人关系好吗?”
“这个不太清楚。老太太偏心向着小儿子一家,老大两个也没说不供养,每年提给老人的钱啊粮食的都在给哒。”
“那他们家在小队或者大队有没有什么仇人之类的?”丰雪继续追问。
“应该没有,两弟兄都是老实人,就任老太太爱吵吵,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也不至于噻。”
从父母这里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看来只能主动出击了。
“妈妈,你能不能带我去他们家看看?”丰雪问道。
李月香点头道:
“我本来就打算去一趟,都是乡里乡亲的,又凑巧帮她找到娃娃了。那你放学后不要在路上耍,早点回家,我们早点去嘛。”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下午回家吃完晚饭,广播都还没有响呢。家婆拿着一包红糖,带着妈妈和丰雪一起去了小狗儿家。
任家也是茅屋泥墙的小院子,大儿子一家住东边,二儿子一家住西边,任老太一个人住正房,平时和小儿子一个锅吃饭。
任家老太太坐在院子里,正在呼天抢地地哭嚎。旁边一个女人蹲在地上,一手端着碗,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给她顺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