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是小路,应该可以逃脱!”
种朴想了想道:“此处距离马铺寨大概四十多里,最快也要明日中午援军才能到来。”
张辰一阵头大,便向众人招招手:“大家都过来!”
九名士兵围了上来,张辰对众人道:“他们想抓的人或许是我这个文官,可一旦我被抓,西贼必定不会留你们活口了。如今濒临绝路,若不想死,兄弟们不如就拼一把,只要撑到援军到来,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种朴又连忙补充道:“你们有的人或许还不知道,张参军可不是一名普通的文官,前番郭太尉更是亲自点他为将前往均州剿匪,屡战屡胜立功无数,这都是我亲眼所见!连我父亲都称赞他文武双全,有张参军在,我们一定能撑到援军到来。”
听说张参军居然有这么辉煌的履历,既受郭逵重用,又被种锷称赞,所有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一线希望,都捏紧了拳头。
张辰又清点了一下兵器,每个人都有一副弓箭和一口刀或一柄剑,不过种朴把阵亡士兵散落的一些弓箭和兵器也收集起来了,最后清点得了十三壶箭,一壶箭二十支,大概二百六十支箭左右。
张辰又四周看了一下地形,只有两条路,要么从山脊那边过来,要么就从自己走的小道上山,对他们很有利。
张辰便对种朴道:“箭支不多,我们一起射箭就有点浪费了,不如挑几个箭法准的兄弟射箭,其他人用石头砸,但首先我们要占据有利地形。”
说到这里,种朴猛地想起一事:“三郎,你身上穿着官服十分明显,赶紧脱去了,否则打将起来你定然是头号目标,他们明显就是来抓你的......”
张辰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诚然种朴这句话说中了要害,西贼探子足足出动百余人来抓自己,但关键是,他们怎么知道自己是谁?
他们又怎么知道自己的路线?
还有,西贼必然是提前得到消息,才派百骑潜伏过来,又是谁告诉了他们?
不知为何,张辰突然就想起了找借口留在马铺寨的司兵从事杨宽,脸色渐渐变得极为难看,所有的行程与时间计划,只有与他同路而行的人知晓,现下却独独杨宽一人不在身旁。
可若真的是杨宽所为,张辰却又难以置信,毕竟在安抚司中,杨宽其实与他相处得十分愉快,并无纠纷之处。
还是说杨宽也是不得已被迫为之,有幕后黑手想借西贼的手来铲除自己?
“又怎么了?”种朴见张辰突然陷入了沉思,着急问道。
张辰咬紧了牙关,缓缓摇头道:“无碍,咱们迎敌便是!”
半个时辰后,二十名西贼骑兵下了马,缓缓沿着羊肠小道向山顶爬去,每个士兵一手执盾牌,一手提长矛,格外地小心翼翼。
山顶上,种朴突然苦笑道:“没想到西贼还拿着盾牌上山,你觉得咱们的箭矢能得手吗?”
种朴心中有些不知所措,本想占据高处来个箭雨打击,可西贼明显智商在线,并手握盾牌上山,这可怎么办?
张辰顿了顿道:“我携带的弓箭与你们的不同,威力要更胜一筹。不如这样,你带几名兄弟绕到半山腰处埋伏,便由我在高处射箭,看看能否放倒几个西贼,你们设法先搞来几套西贼的盔甲和盾牌,之后临阵拼杀总用得上。”
“我都听你的!”
种朴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向几名士兵一挥手:“跟我来!”
他们从山顶的另一方向潜伏下去,埋伏在半山腰处,小山并不高,大概三十丈出头,也就是百米左右,半山腰六十米处有一片平地,长满了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