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香甜无比!”中御门宣秀首先给外甥捧场。
“和抹茶搭配的话,这种甜味和抹茶的微苦互相配合,滋味美妙难以论说。”正亲町三条公兄夸赞道。
冷泉为益却留下了眼泪:“家父还在的话,必然能为这等妙物写下足以流传百世的和歌,可恨我才华不够,笔力不足……”也不知是为了去年嗝屁着凉,哦不,对主角家还是有贡献的,该叫“驾鹤西去”的父亲冷泉为和,还是为了这甜点流泪……
三条西公条劝慰道:“民部卿大人何必如此,人还是需要向前看,令尊想必也不愿意让你沉溺于悲痛之中,我这样的半截入土老人才能理解你父亲的心情……”
“对您的劝慰感激不尽……”
“民部卿大人,且再替令尊细细品味这份美好。”三条西公条再替冷泉为益选了一块糕点。
安抚了去年刚丧父的年轻人,三条西公条作为长者,询问今川义元:“治部大辅大人,您将这甜点分享于我等,到底有何用意?”
这帮子公卿虽然托庇于今川家,大部分情况下,只要不过分,今川家对他们也是任他们予取予求,并且今川家的武力也会保护他们其他的利益链路,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一直白嫖下去,谁也不是傻子,更何况“东海道第一弓取”?
虽然受今川义元庇佑,不会像其他公卿那样被武家一步步蚕食或者扒皮抽骨,甚至算得上双赢,但是,既然是双赢,你也得让今川家赢不是……?
“不知诸位大人觉得,这洁白如雪的面点米糕,比之其他甜点如何?”今川义元初冬时节慢摇折扇,为了所谓的“风雅”也是拼了!
飞鸟井雅纲吹捧道:“品相上说,确实更好,有天朝故事阳春白雪之感。其他土黄色、发黑的甜点,的确下里巴人,两者之间不可以道里计!”
“飞鸟井大人说得好,阳春白雪,阳春白雪啊!”今川义元“噗啦”一声收回折扇,“呈上来!”
却见几名佣人,每人举着一个红漆木餐盘,呈放在诸位公卿面前的桌案上,餐盘上放着一小堆透明中透着雪白的细砂颗粒物,那一小堆还特意摆成在这儿能看到的富士山山尖模样。
“这是?”
今川义元装出一副激动的样子:“糖,白糖,阳春白雪的糖!区别我等上等人和其他下里巴人不同的——阳春白雪的糖!”
公卿中的年长者还算冷静,但年轻人冷泉为益却已经有些被今川义元“煽动”了——他现在觉得不吃白糖吃红糖黑糖就不是公卿……
“那么,这糖到底有多甜,做这些面点米糕,又需要多少糖呢?以及价格又如何呢?”正亲町三条公兄问道。
作为他们家这一代的次子,正亲町三条公兄比起家主兄长,需要更多地操持家中未被侵吞的产业,因此他对于这些信息也更为敏感,这种白糖比起红糖黑糖的确漂亮素雅,可如果甜味不够浓,需要大量的白糖才能和少量的红黑糖一样甜,那就算了罢,做大生意不能全然靠“不吃不是xxx”这样的噱头。
感受了一下初冬的风,今川义元没有直接回答,却招了招手,又是一波仆役进场,每位公卿面前放了一浅碗热水:“天气清冷,诸位不如先喝一碗热水取暖如何,白糖就在诸位身侧,可以用茶勺取些,放入热水中,搅拌之后,自行品味即可。”
“善!”诸位公卿点头,纷纷用汤匙盛白砂糖入热水中,轻轻搅拌,白砂糖很快消融其中,待热水稍稍变温,公卿们慢慢饮用了起来。
一小会儿后,有的公卿感觉神清气爽,取暖效果绝佳;有的公卿糖放少了,添了一点后再喝,方才感觉完美;有的公卿却是放多了,感觉齁甜,询问能否加些热水……
今川义元看着各位公卿的表现,微笑问道:“诸位,味道如何?”
“比黑糖红糖要甜。”年纪最大的三条西公条下了论断,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那么,治部大辅大人,其价如何?”,正亲町三条公兄再一次确认道。
今川义元保持那个今川义真受不了的微笑:“安心西路~自然不会辱没我等身份,当然,有幸能够听到、看到诸位夸赞白糖之语的人,自然不会承担不起。
好了,那些阿堵物相关的事情,自有其他的人来谈,诸位,这如此风雅的妙物,难道不想作连歌以咏之吗?”
正亲町三条公兄秒懂:“对对,甚好,甚好,是我太过拘泥于钱财了,要不……我先来?”
“老大人少待,吾这就提笔记录。”今川义元说着优雅地从怀中取出一支雁毛笔,旁边一个侍女端着纸和墨水,小步趋走到今川义元身边,把纸和墨布置好,然后今川义元优雅地提起袖子,用雁毛笔饱蘸墨水,准备起来。
“治部大辅大人,这是?”中御门宣秀看着外甥这优雅的动作,以及手中洁白的羽毛笔,问道。
“舅父大人,这就是另一件雅事了,不过还请在诸位大人做完白糖之间的雅事再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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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
然后就是一通“风雅”的俳句、连歌创作“大会”,在白糖水和糕点的支持下,这一“盛事”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最后在今川义元给抄录下来的连句做了结尾后结束。
中御门宣秀问道:“治部大辅大人,现在可以说说,你用来写字的是什么了吧?”
今川义元不答话,反而直接让侍女把抄录下来的连歌给到中御门宣秀。
“这……字!”中御门宣秀吃了一惊……
三条西公条看清了纸上的字体,“原来如此。”
今川义元拿着雁毛笔,感慨道:“不错,吾邀请各位而写的信件,正是用这种雁毛笔所写。”
三条西公条问道:“这笔如何而来?价格几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