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快的旋律从收音机里传出来,前方车流还是没什么动静,费莉西娅扭动音量开关,更响亮的歌声充斥在车内:
“......youngerthanthemountainsblowin‘likeabreeze.”
(......比山脉更加年轻,像清风一样飘散)
“countryroads~takemehome!”
(故乡的路,带我回家吧!)
“tothece~ibelong!”
(回到我期盼已久的归宿)
“westvirginia!mountainmomma~”
(西弗吉尼亚!大山母亲~)
歌手约翰·丹佛的嗓音满是沧桑,描绘出令人向往的自然美景,直击费莉西娅这个没怎么出过大城市的纽约本地人心窝子。她很确定,没有谁会用这种情绪、风格来形容纽约,这座城市大多都是霓虹闪烁、享乐奢靡,往下一层便充满着暴力、压抑和疯狂,再不然就是沦落失措、浑浑噩噩。在地狱厨房待过几天,女警心里的负面念头就更多了。
从脱掉防弹衣、坐进车里开始,一股莫名的疲惫和烦躁就在心头萦绕,始终挥散不掉。看着眼前缓缓挪动的车流,费莉西娅甚至想要猛踩油门,把这些拦路障碍统统撞飞,让车速飙上120迈,然后张开嘴和发动机一起怒吼。
或许我应该来一场旅行。
车流再次停下。
右手一拨空挡,费莉西娅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开始浮现那个男人的脸。她明白自己烦躁的一部分原因所在,她无法原谅自己当时随同队友们一起离开的选择。在心底里,费莉西娅愿意相信那个绝望男人的话语,提枪闯进几十米外那栋居民楼,看看是不是真有被抓走的人质。
但她没有付诸行动。
她选择了服从队长的命令,背身离去。这次任务处处散发着诡异,不论是队友还是敌人,很多行为细节都可以看出端倪。可费莉西娅只是保持着沉默,那群新闻记者的登场,彻底浇灭了她心里最后一丝冲动。直到返回警署卸装,女警才一路婉拒同事们的邀约,从那个压抑环境中急匆匆逃走。
滴——!
后车的喇叭声唤回了神智,费莉西娅睁开眼睛,挂挡跟上了前方开远的车屁股。
嗡——
好巧不巧,有人打来了电话。
“嘿,麦克斯。”
费莉西娅认出了那个号码。
“嗨!大英雄~方便说话吗?”
“得了吧,我说过别那样叫我。”
“很抱歉我这阵子比较忙,还没恭喜你上个月通过了考核呢,你现在可是纽约警署战略反应小组曼哈顿分队的正式成员了,见鬼,你创造了历史!”麦克斯那头明显是有小孩子在吵闹:“你可能不太清楚,曼哈顿分局里好多人都在讨论你。而且自从上了报纸以后,有些女权主义团体甚至把你写进了游行标语里面。”
“消息这么灵通?你真应该去做记者,麦克斯。”老搭档熟悉的声音,让女警多少挽回了一点心情:“我只是运气好,警局高层提拔我肯定有性别因素的考量。这半年时间离职的警察太多了,局里人手严重不足,而且他们可能也需要一些正面案例,才不是报纸上说的那样。”
“做警探不就是要消息灵通嘛,但你也要承认,如果不是那群记者提高了你的知名度,你可没那么顺利拿到名额,不是吗?”
“我就担心这个。”
女警看了一眼车窗外:“很多记者只想要引发话题讨论,提升自家报纸的销量,他们可不会关心真相怎样。所以我都说了,这次我只是运气好......反正,我讨厌跟这帮人打交道。”
“好吧,好吧。”
麦克斯话锋一转:“我在电视上看到你去了地狱厨房,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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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个名字没取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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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尽是寒光。
等到视野逐渐清晰起来,眼前便出现一座陷落在火海中的城堡。无数人身披甲胄,大声呐喊,相互拼杀在一起。那种语言听在耳朵里有些陌生,像是许久未曾说过的家乡话,很快,整个视线再次回到模糊状态。
在房间内,沃森小姐依旧没有恢复意识,继续和无数段记忆碎片纠缠。她眉头紧蹙,赤裸的胴体时不时抖动一下,就像是做了噩梦。悬浮斗篷无聊地在天花板上飘着,忽然察觉到了异样,从窗户缝隙飞速钻出去。
纽约的夜空,雷鸣瞬闪。
大片云层透出淡蓝色亮光,但很快恢复平静。悬浮斗篷飘在屋外,像是闻到了什么东西,又从窗户缝隙转回屋子里。此时沃森小姐的身边已经多出一个传送门,金黄色光芒洒在她身上,将那副无比性感的躯体映现出圣洁感,宛如沉睡天使。
古一法师迈了出来。
见沃森小姐完全没反应,她转头看向悬浮斗篷,结果得到后者一个“摊手”的回应。女人思考了几秒钟,伸出右手去摸沃森小姐的脸。可没想指尖刚刚触上去,沃森小姐直接抱住了整只胳膊,嘴里还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姆咪缪缪......”
“醒醒。”古一法师弹了对方一个脑瓜崩。
“......yerushyim(拉丁语:耶路撒冷)!”沃森小姐一声大喊,半睁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醒了。古一法师看着好笑,干脆坐到床上,凑近去看她的脸。片刻之后,沃森小姐往女人怀里一栽,又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