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想到长庆伯府的两位公子也牵涉在作弊案中,消息一出,全京城哗然。
长庆伯府的谢大姑娘乃是京城中最有才华的女子,她的兄弟们不应该也是才华横溢之辈,怎么可能掺和到这种事情中?
有些特别喜欢谢幽兰、但对长庆伯府实际上不怎么了解的普通百姓甚至在想:是不是官差们搞错了。
相比百姓们,内城的达官显贵们在讶异之后,纷纷看起了笑话。
会试之前,长庆伯夫人到处走动,说他们家两位公子今年参加会试,还信誓旦旦地表示他们一定高中。
他们都知道两位谢公子是什么样子,听了长庆伯夫人的话,还以为那两位公子平时在国子监里藏拙了,到会试中才会展现真正的实力。
结果他们打算靠作弊高中。
科考作弊,真是妙极!
有几家跟长庆伯府不对付的,得到消息后,在家中笑得前仰后合,恨不得现在就到长庆伯府门前放一挂鞭炮去。
有些跟长庆伯府关系不错的,得到这消息后,纷纷闭门,并嘱咐家中之人近几个月都不要往长庆伯府去。
他们必须这么做,因为他们家中也有子孙,要是这时候跟长庆伯府频繁走动,他们家子孙的名声难免被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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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院门口,黎语听到消息,毫不意外。
前几日嘉宁郡主与谢幽兰的话都让她意识到谢家两位公子并不是什么有才有德之人。所以他们作出作弊的事情,极其正常。
她现在最想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置。
这件事闹得不算小,要是轻轻放过,普通的学子应该都不会答应。
不管如何,她都希望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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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作为讨论中心的长庆伯府,气氛压抑到极致。
长庆伯府的老太太毫不犹豫给了长庆伯夫人,也就是谢幽兰亲娘一巴掌。
“都是你,平日里只知道惯着他们,从不加以约束,以致他们惹下如此大祸,你可真是我们伯府的好媳妇。”
长庆伯夫人捂着脸,嗫嚅道:“母亲,明明我都安排好了,原不该出事,偏偏那黄尚书的外甥去喝酒,把这事情捅出来了,都是他的错,跟我无关。”
长庆伯府老太太简直想打人,“你还是不知错在了哪里,你真是...真是蠢笨至极!我当初怎么就眼瞎,找了你这个儿媳妇。
你到底懂不懂,我说的是你该拘着他们学习,而不是让他们肆无忌惮地贪玩,以致这时候把我们伯府的面子丢了个一干二净。”
长庆伯夫人委屈道:“他们两个都是您的心肝,我哪里管得了他们,顶多能管管女儿们。再说,我那时候没管,您不也没说什么。”
长庆伯府老太太:“......”
“母亲,咱们先想想怎么把他们弄出来吧,他们从小没吃过一点苦,怎么能在牢里待着呢?”
长庆伯府老太太终于找回一点理智,道:“你家伯爷已经去宫里求圣上了,凭着咱家过往的功劳,圣上应该会给一个恩典。
不过以后你万万不可再叫他们碰科举,也是你们夫妇糊涂,为了那劳什子的名声,非要他们两个去参加会试,要是乖乖等着日后荫封,哪会出现今天这种事。
我们长庆伯府经营了多年的好名声,如今算是没了。”
“我以后再不让他们去考了。”长庆伯夫人忙道:“至于名声,母亲放心,京中的人都记性差,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把这件事忘记了。”
长庆伯老太太横她一眼:“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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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对话传到谢幽兰耳中,谢幽兰几乎笑出声。
她娘和她祖母不愧是婆媳,两人真是如出一辙的脑子不清楚。都这时候了,还妄想着被圣上放过,简直看不清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