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祁翀悄悄靠了上去,朱唇微启,嘴角轻扬,痒痒的暖风拂过佳人的耳垂,一抹红晕顿时浮上那吹弹可破的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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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杜心悦低头含笑,巧妙地答道。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祁翀说着便将手轻轻揽上了心悦那纤细的腰肢。
“让人看见了!”心悦再也无法矜持,连忙挣脱了祁翀的控制,紧张地看了看周围,见无人注意他们,这才偷偷松了口气。
祁翀顿时有些败兴,心中大骂封建礼教害人不浅!好不容易有机会跟女朋友出来约个会,却连小手手都不能摸,早知道还不如躲在正阳宫里还能亲昵一会儿呢!
“哎呀,你别不高兴了,以后不是有的是时间吗,何必急于一时?”说到以后,纵然是大方如心悦也难免面红耳赤,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一句更是几不可闻。
祁翀却是转闷为喜,“嘻嘻”笑道:“娘子这话有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谁是你娘子了!你给聘礼了吗?”心悦又羞又恼,笑骂了一句,又转念道,“不过这一句倒是不错——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有完整的?”
“有是有,回头写给你便是了。你说咱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总不能光顾着吟诗品词吧?”
望着祁翀那哀怨的眼神,心悦也有些不忍,四处张望了一下道,“那边鳄鱼馆人少,我们去那边吧!”
“嗯,听你的!”二人边聊边往鳄鱼馆而去,韩炎带着几名护卫暗中跟随。
“你就带了一个小丫鬟?”见只有一个面生的小姑娘跟着他们一起走,祁翀便知那是心悦新的贴身侍女。
“小桃也来了,不过她和小滕看老虎去了。护卫都留在了园外,没让他们进来。”
“小桃胆子还挺大呀!”
“胆子倒是不大,架不住那老虎是‘某人’弄回来的呀!”
“哈哈哈哈......”祁翀秒懂,大笑道,“原来情人不止眼里能出西施,情人还能壮胆!”
凶猛、丑陋的鳄鱼与谈情说爱格格不入,但二人的谈兴却并未因此而减少分毫。韩炎干脆以馆舍维修为名挡住了所有想来鳄鱼馆观赏的游客,给足了二人约会的时间。
从日常趣闻到家庭琐事,从朝廷轶闻到女学杂务,二人仿佛有谈不完的话题,完全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对了,你那天说的那个被父母逼嫁的女孩儿怎么样了?”
“我给了她家里一些钱,勉强够她哥哥娶媳妇儿了,韩都知又让人吓唬了她父母一下,他们这才吐了口不再逼她了。我担心她父母反悔,提前让她毕业,将她派了出去做女先生,总算暂时脱离了她父母的控制。”
“直接给钱不是个办法!若以后其他人也效仿她家,利用你的善心逼你出钱怎么办?再说了,全天下在婚嫁上受委屈的女子多了去了,你能一个个管过来吗?”再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呀!祁翀隐隐有些担心自己将来养不起媳妇儿了。
“这个道理我当然也明白,可既然遇上了总不能袖手旁观吧?生而为女子本就是身不由己的,我幼时读诗,常为刘兰芝抱憾、替关盼盼不值,甚至因此而不喜白乐天。可话又说回来,若我自己处在她们的处境,我真有办法自救吗?刘兰芝、关盼盼赴死之前难道就没在心中祈求过上苍垂怜吗?百十贯钱固然不少,可若真能救一女子,便是值得的。”
“所以我说你是仙女下凡啊!对你帮助过的那个女子而言,你就是老天爷派来的仙子!”祁翀由衷地赞道。
“我可不敢自诩什么‘仙子’,不过你说的也对,天底下受委屈的女子多了去了,那些人怎么办?嘻嘻,陛下,这可是您该考虑的事情!圣天子当何为?”心悦仰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