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樟也连声附和:“是啊,打仗我没问题,可偷摸到别人的地盘上刺探消息那可不容易!两军相接之前还能派个斥候什么的,这平常不打仗还要派人去刺探消息,刺探什么呀?我实在是搞不懂!”
“那你们就更得把小滕平平安安弄回来了!只要他平安回来,他就是你们的外参司主事!”
“得!那我跟蔡惟思说一声,可得把人全须全尾儿地弄回来!”祁樟笑着便跟祁榛告退了,出门却正好撞见了祁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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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这肚子看着又大了一圈啊!”
祁檩顾不上跟他开玩笑,悄悄问道:“四哥,陛下现在心情如何呀?”
“怎么了五哥,你紧张什么呀?”
“唉!陛下突然叫我来,估计是要挨骂了!”祁檩愁眉苦脸道。
祁榛想了想问道:“是因为今日朝上你给向栉求情的事?不至于吧?陛下没那么小心眼儿!”
“我......我收钱了,估计瞒不住陛下!”
“老五啊老五,你也是!怎么什么钱你都敢收啊!”祁樟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我哪知道向栉那厮那么可恶啊!我还以为罪不至死呢!我这不也是被向家人骗了吗?”祁檩也是懊恼不已。
“五哥,我给你出个主意!”祁榛看他忐忑不安,终究于心不忍,贴近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祁檩果然转忧为喜。
“陛下唤臣来不知有何吩咐?”
御书房内,祁翀一见祁檩果然将脸拉了下来:“五叔最近忙什么呢?上次我让你找瓘玉作坊定制的实验器具做好了没?给你的那些书印出来没有?”
祁檩脸一红,嗫嚅道:“还......还没去订呢?哦,书......书已经开始刻版了,很快就能印出来!”
“五叔!您能不能专心干点正事啊!”祁翀气不打一处来,“实验器具的事我是多久之前说的?至少一个多月了吧?到现在您还没去办!知道您对朝政不感兴趣,也不大懂得军事,所以我不难为您,就让您把咱老祁家这一摊子事管起来,无非就是老人过寿、孩子上学、家长里短的事,想着也没多难!您可倒好,正事儿不干,净管些不该管的闲事儿!收了向家多少钱啊?”
“也......也没多少......我这就退回去!”祁檩臊眉耷眼道。
“退什么退!今日下午就要查抄向府,你这时候退给谁去!这批实验器材你自己掏腰包,就从这笔钱里出!”
“诶诶!那剩下的我都捐给女学!哦,我自己再捐两处院子,帮杜姑娘再开两个学校!”
祁翀刚要问“这次怎么这么大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刚才进来的时候遇见四叔、八叔了吧?”
“嗯,啊?老八可没给我出主意啊!”祁檩连连摆手道。
祁翀被他气笑了,没好气道:“好了,知道了,都是你自己的主意!那就赶紧去办吧!另外,姑祖母生辰快到了,您也上上心!”
“臣遵旨!”
“对了,还有件事,正想跟您商量。”见祁檩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祁翀也有些不忍,语气软了下来,“前几日礼部来问世宗皇帝的生忌之礼,无意中提起了您的生母,说她当年只是个昭容,死后也未得追封,这么多年竟然无法享受皇家祭祀。按说已经诞下皇子的嫔妃是不该如何苛待的,朕于心不忍,打算给她一个妃位的封号......”
“陛下所言当真?”祁檩声音顿时哽咽起来。生母一生未得重视,死后也不受优待,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心病,此时祁翀重提此事,他如何能不激动?
“自然是当真,礼部仿照楚王叔生母王淑妃之故事,为胡昭容定了‘恭妃’的封号,旨意明日就会发出,届时工部也会依据她的位份重修她的陵墓,只是这修陵墓的钱......”
“陛下,臣愿自行承担所有重修陵墓的费用,求陛下给臣一个为母尽孝的机会!”祁檩泪流满面,跪地叩头。
祁翀满意地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请求,本还打算再嘱咐几句,眼角余光瞥见韩炎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便让祁檩先退下,祁檩抹了抹眼泪,晃着胖乎乎的身子便退了出去。
“老韩,何事?”
“太医院来报,说太后娘娘生产之期就在半个月之后了,不知陛下是否有什么要吩咐的?”
“女人生孩子我哪里懂啊——哦,对了,准备一间干净的屋子吧,要全部用医用酒精消过毒的那种,你知道的!其余事情去问林太妃即可!另外,你再去替我约一下心悦,明日我想见见她。”
“在何处见?”
“呃——就在贡院对面那个茶楼吧!再约一下连述,有东西给他。”
“是,陛下。”
一夜无话。